自古以來女子不得乾政,他這當皇帝的再如何糊塗,也知道不能把宋柔帶到金鑾殿,可蕭弈竟然把小郡主帶到了朝會上!
他究竟有沒有把他這個皇帝放在眼裡?!
楚懷南右眼痛得厲害。
他抬手捂住右眼,溫潤的麵龐上彌漫著怒意:“蕭弈,你怎能帶女子進殿?!”
蕭弈仿佛沒聽見他說話。
他身份特殊,金鑾殿前方設有專供他坐的金絲楠木大官帽椅。
他不顧百官們詭異複雜的目光,肆無忌憚地讓南寶衣坐上去,溫聲笑道:“也讓嬌嬌體會一把,當權臣的感受。”
南寶衣興衝衝坐到大官帽椅上。
椅子很大,她幾乎能躺在上麵!
少女笑容嬌甜,忍不住想起十二歲那年,二哥哥把柳氏的賣身契送到她手上時,她曾做過的幻想:
她穿著華貴的宮裙倚在金鑾殿上,那個該死的西廠總督給她捏肩捶腿,總是惡毒捉弄她的成王兄妹伏低做小跪地求饒,滿朝世家子弟在殿下排排站供她選婿,蕭弈拿著畫卷坐在旁邊,慈藹地給她介紹畫卷上的皇親貴胄……
惡毒捉弄她的成王兄妹,已經死於非命。
西廠總督顧崇山,也向她表達了前世的歉意,並遠赴北魏。
雖然沒有世家子弟排排站供她選婿,但她卻嫁給了最值得的人。
南寶衣的眼眶,漸漸泛紅。
她抬頭凝視蕭弈,鼻尖酸澀,滿眼淚意。
蕭弈的心尖尖驟然生疼。
他蹲在她麵前,抬袖替她拭去淚花:“好好的,嬌嬌怎麼哭了?可是這大官帽椅坐著不舒服?”
滿朝文武,一臉複雜。
攝政王的大官帽椅坐著還不舒坦,那什麼坐著舒坦?
龍椅嗎?
南寶衣淚盈盈的:“不是因為椅子。”
“那是因為什麼?”
南寶衣不好意思跟他說幼時的夢想,一時之間又憋不出彆的理由,餘光瞟向離她最近的官員,隨口道:“實在是因為這位將軍的腳太臭了,熏到我的緣故。”
陳猛:???
他正是陳宵雪的父親,追隨楚懷南背叛楚懷修的將領陳猛。
因為有從龍之功,所以他如今被封為正一品大元帥,在朝堂裡相當的有體麵。
驟然被攝政王妃貼上“腳臭”的標簽,他一張老臉青白交加,渾身的血都衝上了頭,連忙把雙腳藏進官袍裡。
他羞惱交加,急切地辯駁道:“攝政王妃休要胡說,本官的腳才不臭!你辱沒朝廷命官,當心閃了舌頭!”
滿朝文武的目光,紛紛落在陳猛的腳上。
南寶衣不說還好,金鑾殿頗為寬敞,不仔細聞,倒也聞不出什麼味兒。
可是一提起了腳臭,陳猛旁邊的幾名官員,便都下意識仔細去聞。
也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其他,他們覺得果真聞到了腳臭味兒。
官員們以袖掩麵,嫌棄非常:
“陳元帥,你上殿參加朝會,怎麼連腳都不洗?你是不是想熏死皇上?成何體統!”
“啟稟皇上,微臣要參奏陳猛元帥不修邊幅、臟亂不堪、腳臭非常、有辱斯文,不堪為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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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仙女們端午快樂!
煮粥夫婦和寒沈的故事,在長安展開,快要寫到啦
另外曆史上能劍履上殿的人都是權臣,部分不得善終(比如梁冀、董卓、侯景),但也有部分亂世稱雄(比如曹操、劉裕、蕭道成、蕭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