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還在跳躍。
山洞。
南寶衣猛然回過神。
恍惚之間,她跟隨蕭弈,也經曆了那驚心動魄卻又絕望悲哀的數年光陰。
她扔掉金絲團扇,挽起繁複精致的嫁衣,起身往洞外跑。
想去見他。
無論如何,都想去見他!
告訴他,她願意回應他的愛!
剛跑到洞口,就被兩名黑衣僧人擋住去路。
他們神情凶狠,想來也不是真和尚,而是南疆跟來的蠱師徒弟。
她咬牙:“慧敏,長生隻是虛妄,不要執迷不悟。”
慧敏信步而來:“無論成與不成,總想試試的。反正我已過天命之年,不折騰也是死,折騰也是死,那當然還是想折騰一番。”
他笑著,吩咐黑衣人把南寶衣綁在木樁上。
山洞外麵,是一片寬敞的平地。
百丈之外,是一座廢棄的佛塔,大約是幾十年前修建的。
南寶衣被綁在平地中央的柴垛上,那些黑衣人開始在柴垛附近埋下炸藥。
山風拂過,寒冷刺骨。
南寶衣盯著他們的動作,清楚地意識到,他們打算趁二哥哥來救她時,引燃炸藥,將二哥哥炸成重傷,以便甕中捉鱉將他捉住。
丹鳳眼黑白分明,清潤澄澈。
她寒著小臉,不動聲色地把所有炸藥的位置記得一清二楚。
……
海棠鎮。
九喜慢吞吞回到那戶小院。
她站在院子外麵,想了想,拿匕首狠狠割傷自己的手臂和小腿,等到血液染紅了半身衣裙,才踉踉蹌蹌地闖進院子。
蕭弈在半個時辰前發現她和南寶衣失蹤,早派了無數天樞暗衛去找,如今臉色鐵青,正在廊下靜等。
將九喜獨自負傷回來,他聲音沉冷:“王妃人呢?”
王妃……
九喜眼底掠過鄙夷。
連孩子都不會生的商戶女人,算哪門子王妃?
將來她九喜若是當了主子的嬌妾,她絕不會認那種女人當主母,更彆提對她磕頭敬茶。
她想著,捂住手臂上的傷口,臉色慘白地栽倒在地。
她為了拖延時間,好讓南寶衣遇害,於是故意喘息得十分厲害,假裝無法說話。
蕭弈不耐煩:“王妃人呢?!”
九喜艱難地喘息,勉強支撐著坐起身。
她想著自家主子似乎喜歡嬌弱的姑娘,於是擺了個嬌弱的姿態,嫁衣衣領低垂,在她刻意的挺胸下,領下雪白十分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