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軟軟道:“回稟主子,卑職和王妃都埋伏在新房,誰料凶手突然放了迷香進來。卑職本想立刻搖鈴,提醒主子帶著暗衛捉拿凶手,奈何王妃不許。
“王妃說,她想獨自抓到凶手,好獨占功勞,等年底品評功績時,她的官位說不定能連升數級。卑職屢次阻止不成,隻好放任王妃胡鬨。哪知後來……”
她絮絮叨叨的,把自己中了迷香和蠱蟲的經曆,嫁接到南寶衣身上。
蕭弈已是相當不耐煩。
南嬌嬌並不知道搖鈴的暗號,她怎麼可能阻止搖鈴。
中迷香就更加不可能。
她流著皇血,尋常迷香根本奈何不了她。
“……卑職在山洞中醒來,找了半天,還是沒能發現王妃的蹤影,隻得獨自下山通風報信。如今一個時辰過去,那些黑衣男人數量眾多,王妃又生得美貌,恐怕她已經——”
蕭弈毫不留情地給了九喜一道窩心腳。
九喜倒飛出去,狠狠撞到院牆上,又狼狽地掉落在地。
她吐出一口汙血,驚恐地望向蕭弈。
蕭弈麵無表情,踩著軍靴,三兩步走到她跟前。
他一把揪住她的長發,迫使她高高仰起頭。
小院裡,大紅燈籠散發出詭異光影。
他站在背光的陰影裡,嗓音沉冷低啞:“她若損傷半分,本王要你十倍償還。現在,帶路。”
九喜驚悚地吞著口水。
麵前的男人,鳳眼猩紅,形如惡鬼。
他的手掌像是鐵鉗,緊緊揪住她的長發,毫無憐香惜玉之心,抓得她頭皮劇痛,像是要和腦殼脫離開。
哪裡還有白日裡,那個閒散風雅的皇子形象!
她家主子……
明明不是這個樣子的。
九喜被嚇哭了。
腥臭的液體,不自覺地流了出來,順著下方的裙擺蔓延,惹得蕭弈麵露鄙棄,嫌惡地後退數步。
他厲聲:“帶路!”
九喜隻得哭哭啼啼地站起身,往小院外麵走。
因為往小腿上割了一刀的緣故,她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痛得鑽心。
可她根本不敢放慢腳步。
因為一旦慢下來,十苦就會拿鞭子抽她。
子夜時分,蕭弈終於靠近了那處山頭。
他遠遠望去,廢棄的黑色佛塔矗立在深藍色的夜幕上,山頭橘色火光數點,隱約有人影浮動。
九喜癱坐在地。
她滿身都是血水和冷汗,大口大口地喘息著,幾乎快要暈死過去。
身上的劇痛,心底的不平,令她口不擇言:“主子這個時辰過來,終究是晚了些。您也瞧見了對麵有多少男人,王妃落入他們的手掌心,豈能落到好?更何況,您對王妃用情至深,可王妃卻並不愛您,她根本不願意嫁給您。主子,卑職為您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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