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不也沒睡?”沈議潮彎了彎薄唇,“有些事,想與阿兄說明白。煙煙是被我帶來洛陽的,我愛慕她,比兩年前更甚,愛慕到不惜忤逆阿兄,不惜背叛楚楚。”
沈議絕垂下眼簾。
指尖拂拭過刀身,一不留神,鋒利的刀刃割破了他的指腹。
嫣紅血珠湧出,在月色與刀光下顯得妖異穠豔,像極了他心心念念的美人。
他吮了吮血珠,沉穩陰鷙的麵容,流露出一抹眷戀。
“阿兄……”沈議潮笑著歪頭,“你看見煙煙為我做的事了,是不是?所以你應該明白,她表麵上再如何風輕雲淡,可心裡仍舊裝著我。”
沈議絕收刀入鞘:“隻是出於強者的本能吧?”
自打午後看見那一幕,他就氣血翻湧,難以自抑。
他練了很久的刀法,才稍稍平息掉那份妒忌和不甘心。
如今想來,當時情況緊急,她也未必是因為喜歡才去救阿弟,她是心眼很好的女子,無論換做誰,她都會舍身相救……
沈議潮注視著他。
他見他無動於衷,彎起的唇角漸漸下壓,直到失去溫度。
他握住佩劍,緩聲:“阿兄……”
沈議潮轉身,瞳孔猛然一縮。
他厲聲:“你這是做什麼?!”
沈議潮的佩劍橫在脖子上,聲音裡含著幾分冷意:“煙煙不要我了,阿兄也不再心疼我。得不到想要的東西,我活著又有什麼意思?既然求而不得,倒不如一死了之,將來青史上,說不定還會稱頌我癡情……”
長風卷起他的黑發。
臨水照影,他俊美的麵容在月光下格外蒼白消瘦,眼睛裡籠著陰翳,像是失去了此生最珍貴的太陽。
沈議絕怒不可遏。
他們家族耗儘心血,是按照丞相標準來培養阿弟的。
可是現在的阿弟不人不鬼,哪裡還有昔日冠絕長安的風采?!
哪裡還有出將入相的風流意氣?!
“為了一個女人,要死要活……”沈議絕一字一頓,“沈議潮,你還是名門沈家的人嗎?!”
沈議潮又哭又笑,歇斯底裡:“既然阿兄不會為了女人要死要活,那你把煙煙還給我呀!她本來就是我的女人,阿兄搶我的女人算怎麼回事?!你明知我喜歡她,你卻當著我的麵與她**,你故意與我搶她,你算什麼兄長?!“
刀刃逼近脖頸兩分。
無數細小的血珠湧了出來,染紅了他雪白的衣衫。
他握刀的手顫抖著,一雙眼死死盯著沈議絕,仿佛隻要他不答應讓人,他就會毫不猶豫地結果自己的性命。
沈議絕手腳冰涼。
一顆心,幾乎要傷透了。
從小時候起,他就事事讓著阿弟。
阿弟喜歡夏天的荔枝,他一顆不吃,隻看著他吃,見他吃得高興,他便也十分滿足。
阿弟不喜歡習武,他便縱著他,在父親麵前護著他,放任他去研究喜歡的道門之法。
府裡得了珍貴的賞賜,他也總由著阿弟先挑選,他再撿他不要的。
可是這一次……
他真的,很喜歡寒煙涼。
沈議絕不自然地扭過頭。
向來銳利的眼眸,逐漸泛了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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