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話,卻看見眉間一點朱砂痣的道人,懶洋洋地坐在地上。
竟然是一品紅。
她伸手拍他肩膀:“你怎麼在這裡?!”
一品紅被她嚇了一跳,瞬間彈了起來。
他驚悚地退後了兩步,嗔怪:“你想嚇死我啊?!”
南寶衣打量他:“是皇後娘娘派你來的?”
一品紅整理了一番衣冠道袍,重又恢複端正清高的模樣。
他微笑:“洛陽這邊的情況,已經被探子回報到長安。這兩天,皇後娘娘就會知道,阿衍已經掌控洛陽的消息。這是她早已預料到,卻又絕不能允許的事。她派我來給你遞個話兒,可還記得禦花園裡,她贈給你的匕首?可還記得你在長安的至親們?”
南寶衣沉默。
她站在佛像的陰影裡,嬌美白嫩的小臉上毫無笑容。
她摸了摸袖袋。
這裡藏著一把鋒利的匕首,是臨行前,沈皇後交給她的。
她要她,把匕首插進二哥哥的心臟。
然後從二哥哥手上,奪取他在洛陽獲得的戰果。
少女的丹鳳眼裡掠過暗芒。
她抿了抿小嘴,突然紅了眼圈,淚眼汪汪地望向一品紅,聲音軟軟糯糯,還帶著無助的哭腔:“師兄幫我……”
一品紅正拿著水囊喝水呢。
聽見這嬌滴滴的聲音,瞬間被水嗆住,劇烈咳嗽了幾聲,才艱難道:“你是不是想弄死我,啊?!”
南寶衣垂下眼睫,笑容靦腆。
她邁著蓮花小碎步上前,扯了扯一品紅的袖角:“師兄……”
尾音綿長嬌軟。
撒嬌撒的,一品紅心都要化了。
他耳尖微紅,咳嗽了一聲,試探著摸了摸南寶衣的腦袋:“倒,倒也不是沒有蒙混過關的辦法……”
南寶衣眨巴眨巴丹鳳眼。
隨即,她像小奶貓似的,乖巧地用腦袋蹭了蹭他的掌心,語調更嗲:“師兄有什麼辦法鴨?”
一品紅激動地快要流鼻血了。
……
另一邊,禪房。
窗外樹影斑駁,光線透窗而來,溫和地灑落在棋盤上。
蕭弈正和西域高僧對弈。
他落下一枚棋子:“從前本王問高僧禍福吉凶,他為本王批了八個字,‘戰場修羅,天煞孤星’。後來本王登臨青城山老君閣,得到的簽文卻是,‘花好月圓’。佛道不同,難道占卜出來的命格,也會不同?”
“殊途同歸,都沒有錯。”西域高僧微笑著落了一子,“隻是,說什麼花好月圓,當年老君閣,你不是曾與人交換過命格嗎?”
蕭弈的手正抬在半空,聞言,指尖微微收緊。
當年,他隨南嬌嬌夜登青城山。
南嬌嬌抽到的簽文,是“兩世一身,形單影隻”。
他見小姑娘傷心,於是把自己的簽文換給了她。
他沉聲:“沒有本王,她與誰花好月圓?”
高僧低眉而笑:“眾生芸芸,世間少了誰,都沒有大礙。”
蕭弈捏在指尖的棋子,逐漸破碎。
他忍了又忍,最後還是主動放低了姿態:“佛家講究回頭是岸,若本王彌補過錯,能否換來與她一世平安喜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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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今天搞新書,所以隻寫了一章
但其實新書寫得我並不滿意,不知道自己在忙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