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寶衣對鏡描眉,耷拉著丹鳳眼,蔫蔫兒道:“寒老板,你說你去見沈議絕的雙親,你非得帶上我做什麼?”
好不容易休息,她還想睡個懶覺呢。
地麵散落著一堆一堆的衣裙。
寒煙涼站在衣櫥邊,不停往地上扔襦裙:“我根本不擅長應酬長輩,到時候冷場多尷尬呀!你過去幫我推脫推脫,咱們吃杯茶就走……”
南寶衣描好了眉,轉身望向寒煙涼,對方還在挑衣裳。
她不悅:“寒老板,你是去拒絕沈議絕的,還是去相親的?你到底要穿怎樣的衣裙?自己的衣裙挑不到合適的,又來挑我的……你是要想方設法驚豔全場嗎?你這個虛偽的女人!”
寒煙涼終於扒拉出一套滿意的。
她回眸笑道:“我如今是殷家的女郎,不能再像以前那樣穿著任性。南嬌嬌的衣裙都很賢良淑德,我穿著,不至於叫人看輕了殷家。哪怕是拒絕婚事,我也得穿戴得體不是?”
她抱著那套衣裙,去屏風後麵更衣了。
南寶衣撇撇嘴。
寒煙涼挑走的,是她最貴最好看的一套碧紗裙。
她一次也沒穿過哩。
她搖開紫絹金粉小折扇,嘀咕:“你就是要驚豔全場……好叫沈議絕對你死心塌地……”
一隻手鞠球從屏風後麵扔出來,精準地砸到了南寶衣腦袋上。
寒煙涼的聲音傳了出來:“再說,揍你!”
南寶衣朝屏風扮了個鬼臉:“小氣!”
見麵的地方,是長安城有名的大酒樓。
沈家闊氣,包下了整座酒樓。
南寶衣陪著寒煙涼登上雅座。
她糾結:“寒老板,這種類似男女相親的家宴,你確定我來合適?要不我還是走吧?”
“不許。”寒煙涼拉住她,“沈議絕說了,就是見一下他的雙親,陪他們喝杯茶而已,你怕什麼?”
兩人說著話,侍女已經推開門。
南寶衣望去。
雅座十分寬敞,坐了幾十個沈家人。
聽見開門的聲音,幾十雙眼睛齊刷刷地望了過來。
令人窒息。
南寶衣眨眨眼,訕訕道:“那什麼,寒老板,你確定是跟他的雙親喝個茶,而不是家族訂親?”
寒煙涼:“……”
她咬牙:“現在走,還來得及嗎?”
“曉曉。”
沈議絕已經迎了出來。
男人穿著黑色常服,仔細打扮過,發束金簪一絲不苟,劍眉斜飛入鬢,麥色肌膚更添幾分氣概。
他道:“進來吧,我引薦你們認識。”
寒煙涼根本不想進去,她隻想殺了沈議絕然後逃走!
南寶衣看著快要暈倒的寒老板,暗暗發笑。
她還沒見過這副表情的寒老板呢!
她推了推寒煙涼,低聲:“來都來了……”
來都來了,還被那麼多雙眼睛盯著。
寒煙涼隻得硬著頭皮,隨沈議絕踏進雅座。
南寶衣覺得寒煙涼好像一根蠟燭,點亮了所有沈家人的眼睛,令他們一眨不眨地盯緊了她,目光隨著她的移動而四處遊移。
沈議絕抬手介紹:“這是我阿父和阿娘,你見過的。”
寒煙涼垂著睫毛,被迫屈膝行了一禮:“阿父、阿娘——哦不,伯父、伯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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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大家周末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