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薑漫不經心:“南卿何故總是看本宮?”
南寶衣紅了臉頰,靦腆道:“娘娘穿這身氅衣,又美貌又高貴,微臣喜歡得緊,因此忍不住頻頻顧看。娘娘氣勢奪人,比天子還要適合這身衣裳呢!”
沈薑提筆舔墨:“瞧瞧,咱們南司徒多會說話,當個司徒真是委屈了,該擢拔你為客曹尚書的,專與彆國使臣打交道。”
小女官們便忍不住笑了起來。
南寶衣歪頭,神情無辜:“娘娘美貌,還不許人誇了?您若是穿一身尋常襦裙走出宮,彆人肯定以為您是碧玉年華的大家閨秀,說不定,還會有富商公子求娶您呢!”
一番話,哄得沈薑心情更好。
她彎著鳳眼:“本宮倒是明白了,為何阿衍如此愛你。皇族的人,都愛被人哄著,南卿這張嘴整日裡像是塗了蜜,他不喜歡你,怕也難。”
處了這麼久,南寶衣算是發現了,沈皇後心情好的時候,性子很像鄰家少女,相處起來一點兒也不困難。
她半開玩笑半認真:“娘娘才是值得喜愛的。改明兒,微臣去搜羅幾個容貌俊美的年輕郎君送進宮來,陪娘娘解悶兒。”
正說笑之際,珠簾外突然傳來一聲咳嗽。
南寶衣望去。
蕭煜就站在珠簾外。
穿一襲繡製墨鬆的常服,雖然病弱,卻氣度高華不勝風流。
那雙和二哥哥像極了的丹鳳眼,正安靜地盯著自己。
她心底一咯噔,連忙低下頭,默默閉上嘴。
如此積極主動地給大人公戴綠帽子,還被當場抓了個現形,估計天底下隻有她一個人吧?
蕭煜踏進內殿。
沈薑沒給他一個正眼,手下運筆如流水:“不是月初十五,你來坤寧宮作甚?”
蕭煜睨向南寶衣。
南寶衣隻當沒看見他的眼神,和幾個小女官擠在一塊兒,舍不得退下,好奇地觀看這場帝後大戲。
蕭煜也知道支使不動沈薑的人。
沉沉目光落在那身明黃氅衣上,他道:“來提醒你一句,高處不勝寒。那張椅子,你坐不得。”
“你能坐得,我為何坐不得?”沈薑倨傲,“滾出坤寧宮。”
蕭煜不走。
他眉目隱忍:“這些年,你得到的還不夠多嗎?你想要兵,朕放長安城兵權給你。你想要勢,朕不問前朝國事二十年。你想要的,朕已經雙手奉上。隻是沈薑,唯有那一步棋,走不得。這身氅衣的背後,是取你性命的陷阱。那張椅子的儘頭,是萬丈深淵……”
男人一句一句地勸著。
在南寶衣聽來,已經是耐心至極。
可沈薑隻道了一個字:“滾。”
蕭煜的雙手,逐漸攥緊。
俊美的麵容上,青筋隱隱跳動,是暴怒的征兆。
沈皇後偏偏要與他作對。
她直視他的雙眼:“你那是什麼表情?再敢用這種眼神看本宮,本宮——”
話音未落,蕭煜驟然捏住她的雙頰。
誰也看不清楚他是怎麼出手的,“嘶啦”一聲響,沈薑那身明黃氅衣碎裂在地,化作淩亂的布帛。
蕭煜那張雪白昳麗的麵容,此刻陰沉如水:“朕萬事依你,唯有稱帝一事,朕不允許。”
沈皇後盯著破碎的布帛,眼睛血紅。
視線緩緩移向蕭煜的雙眼,她忽然嗤笑:“若是本宮,想養幾個年輕俊美的麵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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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快樂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