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指了指小搖籃:“小公主的名字得聽我的? 叫尉遲星兒!”
南寶衣無語了片刻,一邊沏茶一邊道:“你帶我去見他? 我叫阿醜認你當義父。取名這種事,你想都彆想。”
尉遲不爽。
然而能當義父也是不錯的? 他很快喜氣洋洋地抱起小公主? “乖寶貝”、“乖女”地逗弄起來。
南寶衣吹了吹茶湯,小臉上笑容溫柔。
……
次日。
等尉遲長恭和沈薑都走了? 尉遲北辰才帶著南寶衣從後門離開。
今日天清氣朗惠風和暢,南寶衣穿了一襲嫩綠交領上襦? 搭配鶯黃色輕紗緞麵羅裙,扶著侍女登上馬車時,寬袖和裙裾隨風招展,身段窈窕高挑,宛如一朵嫩黃嬌花。
她梳墮馬髻? 鬢角簪著碗口大的豔麗牡丹,薄施脂粉的小臉猶如出水芙蓉,眉眼如描,天然的黛清色澤宛如江南煙雨,一點朱唇恰似含著櫻桃,顧盼間嬌俏嫵媚,比春水還要多情。
尉遲騎在馬上,一眨不眨地盯著她。
寶衣妹妹哪裡像是生過孩子的婦人,說她是雲英未嫁的小女郎,都會有大把的人相信。
他心裡又癢又醋,隨著車簾放下,隻得按捺住那份不甘心,灰頭土臉地帶著馬車往江邊走。
走了兩個時辰,才終於抵達那處江水。
南寶衣掀開車簾。
江水浩浩,不見儘頭。
一座江心小洲矗立在江水中央,小洲上綠樹成織流水潺潺風景秀麗,還矗立著一座金頂綠瓦的樓閣。
“那就是仙鶴樓!”尉遲抬起馬鞭,指向樓閣,“在我們這裡很出名的,一頓飯動輒數千銀,是達官貴人才能享樂的場所!”
南寶衣扶著侍女的手下了馬車。
她遠遠眺望,南北雙方的世家貴胄都已經登上小島,正熱鬨著,隻是江麵上卻停泊著成百上千艘戰艦,形成兩軍對壘的局勢,仿佛隻要小島上一有不對勁兒,雙方兵馬就會立刻打起來。
尉遲翻身下馬,叫心腹劃來小船,轉身扶住南寶衣:“咱們也準備登島吧。今日這宴,有的熱鬨可看。”
他們乘坐小船,慢悠悠往小島上劃時,島上已經快要開宴。
蕭弈這邊參加宴會的是顧崇山、沈議絕、寒煙涼等人,以及軍中將領和心腹侍衛。
南方除了沈薑和尉遲長恭,其他高門世家也派了不少人過來,聽聞新帝生得俊美昳麗氣度不凡,甚至還有很多世家女郎跟過來圍觀,處處鶯鶯燕燕鬢影衣香,不見半分緊張。
“沈哥哥,你瞧我這支釵可好看?”尉遲珊扶著雲髻上的玉釵,笑臉盈盈地問,“往日你說金釵俗氣,我便叫人買了許多玉飾,一天換一樣,半年也換不完。”
沈議潮站在遊廊裡,安靜地看著不遠處。
紅漆小亭四周百花爭豔,那個女人正紅著臉,與穿細甲的將軍厲聲爭執什麼。
她穿梨花白的輕紗襦裙,鴉青長發挽成高髻,斜插著三支金釵,微翹的杏子眼總像是含情脈脈,此刻被對方激怒,紅唇激烈地開開合合,他不必聽也知道她說的絕不是什麼好話。
昔年他與她爭執,他總愛針鋒相對,他口才好,往往總是她落於下風。
可是今日……
他的阿兄沉默著,任由她罵。
等她終於罵完歇口氣的時候,他便還是沉默著,認真而堅定地為她穿上保守的大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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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