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能再見她,是他的大歡喜。
南寶衣沒察覺到他的靠近,衝蕭弈鼓起腮幫子:“二哥哥貴人多忘事,隻記得你對我的好,卻不記得你對我的壞!”
也是經曆過風風雨雨的人。
可她在蕭弈麵前,仍是嬌俏的少女模樣,仍是錦官城裡那朵人間富貴花,仍是千嬌萬寵的南家小嬌娘。
她如此安好……
顧崇山呼吸略重。
直到小姑娘罵累了,他才揚起紅唇:“南家嬌嬌,好久不見。”
陰柔而熟悉的聲音,瞬間打亂了南寶衣所有的心神。
她怔怔的,緩緩轉頭望去。
顧崇山……
昔日的九千歲,已是大魏的攝政親王。
他竟也來了江南……
而他的眼神是如此熾熱,比當年分彆前更加情深。
南寶衣不習慣他如此深情,下意識躲到蕭弈身後:“九千歲彆來無恙……在這裡吃住可還習慣?”
顧崇山輕笑:“今時不同往日,我又不會鞭笞你,你怕什麼?”
南寶衣抿了抿小嘴兒,沒回答他。
氣氛正詭異著,幾名官員正巧經過。
注意到南寶衣也在,他們驚訝地對視幾眼。
他們很快收回視線,行禮道:“陛下,仙鶴樓的酒宴快要開席,還請陛下移駕前往。”
蕭弈執起南寶衣的手。
那幾名官員恭聲勸諫道:“陛下忘了金雀台的事了嗎?此女效忠沈皇後,乃是我大雍的叛徒,為江山社稷著想,陛下不該親近她。哪怕她為陛下誕下過一女,那也該去母留子,方是正經!”
去母留子……
蕭弈被氣笑了。
他還沒說話,顧崇山突然蹲下身去。
他從懷裡取出一方乾淨的白手帕,親自為南寶衣撣去鳳頭履上並不存在的塵埃。
南寶衣愣在當場。
堂堂九千歲、北魏攝政王,居然為她擦拭鞋履!
她受寵若驚,正要縮回腳,卻被顧崇山牢牢扣住腳踝。
他平靜道:“這次率兵南下幫助大雍,都是衝著南家嬌嬌的麵子。若是哪個不長眼的,敢對本王的義妹動手……本王會叫他知道,本王的手段。”
他彎起的嘴角殘酷至極。
南寶衣這才意識到,顧崇山是在為她撐腰。
而蕭弈挑了挑眉,笑容譏諷。
那些官員不約而同地咽了咽唾沫。
大雍固然強大,可北魏得鐵騎也不容小覷。
北魏的攝政親王顧崇山,不顧身份親自為南寶衣這妖女撣去鞋麵灰塵,還稱呼她義妹,可見南寶衣在他心中分量不輕。
他們固然能以江山社稷為借口要挾新帝,卻不敢對外來的異國攝政王呼三喝四。
短暫的權衡之後,他們紛紛拱手作揖離開這裡。
南寶衣有些不好意思,小聲道:“九千歲倒也不必如此……”
顧崇山慢條斯理地站起身:“前世今生,欠你太多,容我一件件地還。”
南寶衣沒說什麼,蕭弈卻暗暗翻了個白眼。
往仙鶴樓走的時候,南寶衣想起什麼,問道:“對了,南胭在北魏可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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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