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地的奏章如雪片般飛向禦書房的案頭,看得蕭弈滿心煩躁,恨不能直接派兵鎮壓。
可是處於風暴中心的少女,卻像是沒事人似的,整日吃好睡好,打了狗血般在禦花園秘密排練她的新戲。
明日便是中秋國宴了。
南寶衣領著自己一大班子人馬,浩浩蕩蕩地趕赴風露殿。
風露殿是舉辦國宴的地方,因為要保證絕對的安全和秩序,所有歌舞戲目都得提前篩查人員和預先彩排。
南寶衣在殿外撞見了上百位花枝招展的女郎。
有的懷抱琵琶,有的握著長笛,吹拉彈唱舞全部齊活兒,正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商議明天的細節。
她莞爾。
不用多想,就知道這群姑娘全部出身世家高門,恐怕都是衝著二哥哥來的。
李瑟瑟等人也在。
南寶衣不禁咋舌。
好家夥,這姑娘被二哥哥罵成那個德行,竟然還不肯放棄,還要巴巴兒地進宮獻舞!
李瑟瑟等人梳飛天髻,穿統一的輕紗舞裙,妝容精致而華美,個個昂首挺胸,顯然對她們排的舞很有信心。
瞧見南寶衣,李瑟瑟微笑:“南姑娘也是來參加彩排的?”
視線掠過南寶衣的班子。
此時沈議絕和寧晚舟夫婦都沒在,隻有周聆書那對活寶和一群伶人。
她的笑容裡便帶上了幾分輕蔑:“南姑娘準備的節目,還真是樸實無華。”
南寶衣雙手規規矩矩地交握在胸前,笑容爛漫:“並非是衝著勾搭男人來的,又何必獻媚?李姑娘也是飽讀詩書的人,應當知道,以色侍人,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她出身西南商戶。
明明身份卑賤,可宮廷的經曆賦予了她高貴的氣度,對琴棋書畫的學習令她雍容而風雅,她俏生生地站在那裡,未施粉黛也仍舊明豔嬌美,宛如拂去塵埃的明珠。
她輕而易舉就豔壓了那些穿著輕紗舞裙的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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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把她們襯托得如此廉價……
李瑟瑟臉上的神情十分難看。
她呼吸急促,鼻翼急劇翕動著,隨即認真道:“天子英武,見過他的瀟灑豔絕,其他郎君再難入眼,所以我是一定要進宮的。更何況,你占據他的心又如何,世家高門,並不允許你們在一起。
“你看見那些女郎了嗎?她們全是世家為天子準備的美人,我瞧著都驚豔,更何況天子?也許你能守住他一天,一個月,甚至一年。可是南寶衣,你能守住他十年,二十年,一輩子嗎?我李瑟瑟讀了那麼多書,卻隻認同一個道理——人心,易變。”
南寶衣望向那些美人。
環肥燕瘦,各有千秋。
世家高門傾儘心力培養出來的千金,自然都是千裡挑一的。
她安靜地看了半晌,忽然微笑:“李姑娘對我和二哥哥,似乎有些誤解。
“你憑什麼認定,這份感情裡是我守著他,而不是他守著我?
“你又憑什麼認定,我為這場中秋國宴精心準備的演出,是為了取悅他,而不是為我自己正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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