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9·絛雨(1 / 2)

不配[火葬場] 櫻桃撻 8349 字 4個月前

一周後,江城老劇院。

這次表演雲集了很多優秀的舞蹈演員,所以抱有期待的觀眾也非常多,阮凝還是輾轉托了好幾個朋友才買到一張離舞台距離剛好的座位。

沈念丞不出意料地因為工作問題缺席。怕沈念初難過,阮凝還特意去商場挑了禮物,打算借此安慰她。

到了開演時間,舞台逐漸被光打亮,舞蹈演員相繼登場,一個個都美極了。

阮凝看著表演,驀然又想起溫寧跳的那支舞,就算是在記憶裡,溫寧都仿佛戴著光環。

也難怪沈念丞當初會愛上她。

湧出這個想法後,阮凝搖搖腦袋,努力讓自己不要再胡思亂想。

他們之間都過去了那麼久,當初那點愛意早該被風吹散了。

她願意相信沈念丞所說的,他們現在的關係僅僅隻是普通朋友。

隨著幕布向中央拉攏,演出也順利結束,觀眾們四散退場,阮凝逆著人群來到後台祝賀沈念初。

沈念初剛下台,還來不及換下舞蹈服,見到阮凝前來,臉上笑意盈盈的:“謝謝阮凝姐來捧場。”

“不客氣,恭喜念初圓滿結束演出。”阮凝邊說邊將手中的花束遞到沈念初麵前。

沈念初微微睨了一眼花束,並沒有及時接過,而阮凝送花的姿勢就那麼僵持著。

也是此時,一道輕柔女聲響起:“念初——”

沈念初循聲望去,眸中頃刻間閃爍光亮,而後裝作不經意地將阮凝往側邊一推搡,朝對麵的人熱情招手。

阮凝因此險些沒站穩,正要回頭去看是念初的哪位朋友時,便聽到沈念初很激動地在說:“溫寧姐,你真的來啦!”

聽到沈念初和溫寧有說有笑地朝自己越走越近時,阮凝隻剩下局促和手足無措,她從沒想過哪天自己會跟溫寧像接下來這樣麵對麵寒暄。

如果現在對麵有一塊鏡子,阮凝一定可以看見自己臉上氣色全無,蒼白得可怕。

在阮凝身前站定後,溫寧落落大方地率先開口:“你就是阮凝吧?我經常聽念初提起你,今天終於見到本人了。”

麵前的人一身素雅白裙,更襯出天然的雪膚,五官端莊大氣,僅僅隻是略施粉黛都讓人從她臉上移不開眼。

她的美是從骨子裡帶出來的明豔,和阮凝的溫婉不同。

阮凝隻是看著她,心中便有自卑感徐徐攀升。

她努力裝出坦然的模樣,對溫寧禮貌笑道:“你好。”

“你和我想象中一樣溫柔婉約,怪不得……阿丞最後選擇了你。”

說完,溫寧不加掩飾地將目光落在阮凝身上,眼神中卻沒透露出一絲欣賞,而是一種偽裝和善的審視。

這也讓阮凝更加心虛,因為溫寧這句話剛好戳中她的軟肋。

溫寧應該不知道沈念丞當初選擇她是抱著“無所謂”的態度吧?

一想到這,阮凝更加的無所適從,她一時間不知該將眼神往哪兒放,稍一埋頭就看到溫寧細白脖頸上戴了一條項鏈。

她覺得這條項鏈的款式很熟悉,卻實在想不起自己曾在哪裡見過。

溫寧注意到她的眼神,伸手輕撫脖間的項鏈,開口:“你也喜歡這枚項鏈嗎?”

阮凝這才發覺自己的失態,迅速將眼神移開,掩飾著說:“這條項鏈很符合你的氣質。”

“是嗎?我也這樣覺得,”溫寧嘴角微彎,臉上溢出幸福的神色,隨後又補充,“阿丞的眼光向來不錯。”

這下,還沒等阮凝反應,沈念初便急著搭話:“是我哥送你的啊?”

“對啊。”

溫寧毫不避諱地回答之後,才注意到阮凝神色有些不自然,溫聲朝她解釋:“你彆多想,我和阿丞從前認識,這條項鏈就是阿丞送我的回國禮物而已。”

回國禮物?

阮凝腦海中突然閃過一些回憶,於是開口問:“你是什麼時候回國的?”

“前些日子吧,”溫寧回憶了下,很快確定答案,“七夕節那天。”

回答完阮凝的問題,溫寧被沈念初拉著敘舊,誰都沒有注意到阮凝在聽到這個答案後麵如死灰的神情。

七夕節那晚,她因為被爽約,獨自在江邊吹了那麼久的晚風,看著街道上成雙入對的情侶,即使心中再委屈,都不敢去怪沈念丞,隻安慰自己,他一定是工作太忙,抽不開身。

而她現在才知道,原來當晚沈念丞丟下她不是因為工作,而是要去機場接溫寧。

至於溫寧脖間的那條項鏈,阮凝現在也想起來了,是卡西琳夏季的最新款。

她之前還以為這條項鏈是沈念丞為她準備的七夕禮物,偷偷開心了好久。

現在想來好可笑,一切都是她在自作多情。

阮凝仿若大夢初醒,原來,沈念丞之前在日曆上把七夕節標注為重要事項也僅僅因為那天是溫寧回國的日子……

“阮凝姐,”沈念初見她沒反應,拔高音量道,“阮凝姐你在想什麼呢?”

阮凝這下才把意識重新拉回來,神色促狹:“什麼?”

見阮凝反應過來,沈念初說回正題:“溫寧姐幫我辦了一個慶賀宴,你一會兒有空嗎?”

還沒等阮凝回答這個問題,沈念初又急著問:“我哥會來吧?”

“念丞說他工作上忙不開,但是給你準備了禮物。”阮凝說著便要從包裡將禮盒拿出來。

可下一秒,溫寧卻話帶猶豫地開口:“可是我剛才問過阿丞了,他說工作上是有點忙,但是晚點應該能到。”

阮凝捏著禮物的手緊了緊。

他昨天不是才跟自己說了抽不開身嗎……

怎麼麵對溫寧他就不忍心拒絕了?

阮凝不願再想下去,因為答案顯而易見,在沈念丞心裡,她就是沒有溫寧重要。

即使她是他的妻子,也不妨礙他依舊偏心溫寧。

“抱歉,我身體突然有些不舒服,恐怕不能和你們一起慶祝了。”阮凝不是找借口逃避,而是她胸口真的有些發悶,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很悶。

幾乎是她話音剛落,沈念初就急著惋惜:“那可真是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