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兩界衝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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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棲鶴小築後,生活繼續按著從前的規律進行。但兩人都清楚——回不到從前了。

有一座無形的大山,牢牢地壓在了這方本應祥和安寧的小院。

蕭舜卿越來越頻繁地坐在小院中發呆,而沈鳴鶴這時候,往往會沉默地在院中練劍。

直到仙宮再次送來訊息,這種詭異的平衡才被打破。

蕭舜卿接到火鳳傳訊後,沒有再避著沈鳴鶴。而青年人也任由她收了訊息,直到她看完,漂亮的鳳凰消散地無聲無息。

沈鳴鶴便收了手中的木劍,將手背到身後問:“你要走了嗎?”

蕭舜卿頷首,在他麵前起了結印的手勢。

沈鳴鶴道:“你不讓我跟你走,那你是要對我下禁製,還是封印我的法力?”

蕭舜卿沒有回答,專心致誌地念起口訣。稍頃,便有一道帶著草木清香的結界籠罩在了小築上空。

“那樣太危險了。如果有人來犯,你無法自保。”蕭舜卿道:“這道結界隔絕一切法力波動,一月之後便會消失。但你若從內打破,我會遭到反噬。”

沈鳴鶴笑了笑,“你對我總是這樣狠心……我可能會忍不住恨你。”

眼前人的動作,很明顯地頓了頓。蕭舜卿垂眸掩下眼中思緒,也跟著勾了勾唇角,“是我活該,恨我也好。但請你等我……我立誓,我會竭儘所能,回來找你。”

沈鳴鶴眨了眨眼,微微仰頭,並不接她這話,徑直問:“兩百年前,你什麼也沒說,便拋棄了我;今時今日,你又以一副視死如歸的架勢,堅定地要離開我。”

“彼時我隻是你座下一個無足輕重的弟子,無權置喙。但此刻,你說我是你的道侶,那我能否向你問一句——為什麼呢?”

“我需要一個答案。”

蕭舜卿抬手撫摸他的側臉,他偏開頭,退後了一步。

女子僵硬一瞬,若無其事地收回了手,道:“三月之前,洛川來信告訴我,魔界有一個叫君臨的魔修橫空出世,自稱得到了魔神的傳承,然後殺了最強盛的西域魔君。”

三月之前,沈鳴鶴記起,那正是她攬著自己在蘭鈴花叢上滾了一遭的日子。

她果然騙了他。

“我去信洛川,請她阻撓君臨繼續收複其他三域,可魔界還是在他手下一統;我告訴她提前提防叛徒,仙宮還是被長老棄徒擺了一道;我請她不要冒進,帶人固守結界,邊界的仙將還是在魔修的引誘下中了陷阱,死傷慘重……”

“從那時起,我便知道冥冥之中有股力量在推動這些事情發生。而且,遲早有一日,君臨會集結魔將,陳兵邊界。他是帶著毀滅修真界之心來的,必須有人殺了他。”

“那個最合適的人,是我。”

沈鳴鶴不置可否,隻問:“為什麼不帶我?我不再是含章院中那個仰仗你才能存活的小少年,我可以襄助你。”

蕭舜卿對他道歉:“對不起,阿柔。在我得到的信息中,你可能會在君臨的手下魂飛魄散。我不敢去賭這個可能性,我無法想象你的死亡。”

在原書中,後期的發展趨勢幾乎與現在的情勢一模一樣。男主隻能臨危受命,與反派君臨在兩界相交處決一死戰。

轟天動地的一場戰鬥打完之後,君臨確實死了,但男主幾乎也到了魂飛魄散的邊緣。好在作者在此時再次發揮了男主的人格魅力,讓一位從不在人前現世的神女後人受到感召,從深山老林中出來,主動獻身,男主這才恢複神誌。

但這盤渾水早就被蕭舜卿攪得一團糟。她不知道沈鳴鶴會不會在那股不知名的力量下落到書中那個處境。如果是,那書中那個神女後人是否還會出現?

就算出現了,她是否能忍受自己的愛人與旁人共赴巫山?

蕭舜卿思考了很久,而後接受了事實——她就是這麼一個寬以待己,嚴以待人的混賬。

“你說你無法想象我的死亡,卻要我再次忍受……”

沈鳴鶴再也說不下去,連體麵的笑容都維持不住,哽咽著彆開眼,道:“請你平安回來。”

“我會的。”蕭舜卿故作輕鬆地彎了彎眉眼,企圖以此安慰他:“不要擔心。我早就與你說過,事情並沒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我殺過很多人:魔修、邪修、仙修,憑什麼就斷定,我勝不了他呢?”

“九霄的出現,本不是此界的天意,但我現在不也好好的嗎?”蕭舜卿抱了抱他,道:“我該走了,床頭櫃左邊第三個抽屜的藥,記得按時服用。”

“告訴我,阿柔,你會好好照顧自己的,對嗎?”

“……我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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