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薑做賊一樣跟店老板交涉,買下一樣東西後說:“請睜眼。”
餘望不解道:“草?”
又補充說:“我是指一種植物。”
何薑抬下巴示意道:“你摸摸它?”
餘望一手拿著相機,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眼見著葉子閉合說:“含羞草?”
何薑用力點點頭說:“是不是很有意思?”
餘望依稀記得小時候見識過,說:“確實。”
又意味不明道:“有點像你。”
碰得太用力就躲起來。
何薑看他的眼神有兩分古怪,踩一腳說:“現在是光天化日。”
餘望小聲道:“那晚上行嗎?”
又可憐巴巴說:“你都回家吃晚飯。”
何薑最近確實早晚兩餐都在家,因為她爸難得有空,加上工作忙碌,談戀愛的時間就比較少。
她自己也覺得挺過意不去的,隻道:“先買樹。”
沒有拒絕就是答應,餘望誌得意滿道:“想吃什麼,烤肉、火鍋還是西餐?”
何薑覺得他有尾巴的話都快翹到天上去,拉出古裝劇的調子說:“看來是本宮太冷落你。”
餘望演技不過關道:“隻要公主垂憐片刻就行。”
這台詞真是怪怪的,何薑隻道他最近都在忙著《貴女》這部電視劇,說:“這不會是台詞吧?”
餘望搖頭說:“那不至於,這詞也太沒水平。”
連自己都吐槽,何薑都不知道說他什麼,把含羞草裝進袋子裡給他,兩個人繼續往前走。
正值周末,花鳥市場的年輕人其實也很多,尤其這兒是新近的網紅地點,不少人來拍照,何薑被擠了個暈頭轉向,才在最靠近後門的地方找到賣樹的地方。
她道:“你好,這個怎麼賣啊?”
老板過來說:“你們是自己載還是送貨上門?”
何薑道:“我們自己有車。”
她開始早有準備。
老板道:“按長度,看你要多高的。”
何薑比劃著自己說:“跟我一樣就行。”
全程都是她來溝通,餘望隻在最後付錢,彎下腰幫忙搬。
等樹安頓好,何薑在他褲腿上拍拍說:“臟了。”
潔癖的人沒辦法喜歡戶外運動,餘望偶爾還覺得自己挺邋遢的,他滿不在乎說:“待會換一件就行。”
又說:“先拉回去再吃飯?”
何薑看一眼手表道:“這個時間我爸在家。”
餘望立刻改口道:“還是直接去吃飯吧。”
何薑憋著笑說:“我想吃火鍋。”
這天氣太冷,讓人的口味也變重。
餘望定好位子,到的時候直接能點餐吃飯,等上菜的空隙,何薑一直在玩那株含羞草。
他無奈道:“不是送給我的嗎?”
何薑振振有詞道:“不是說你的東西都是我的嗎?”
餘望一時沒辦法反駁,隻能說:“主要是想把我送給你,你不能隻對贈品上心啊。”
何薑故意說:“我送的禮物就隻能做個不值錢的贈品嗎?”
餘望隻覺得怎麼說都不對,又愛極她的胡攪蠻纏,尋思怎麼看怎麼可愛。
他道:“我這樣的青年才俊,贈品自然也是價值連城。”
何薑嗔他是“王婆賣瓜”,他也笑嗬嗬,隻是吃完飯說:“薑薑,現在是晚上了。”
晚上當然有晚上該做的事,何薑跟著他回家。
這地方她不是第一次來,但還是饒有興致四處轉悠,畢竟有趣的東西實在太多。
餘望起先是由著她,隻是越看越覺得她是故意,索性把人打橫抱起來說:“再看下去天要亮了。”
何薑環著他的脖子道:“那就到天亮不行嗎?”
餘望眉頭一挑道:“你是指哪個不行?”
是男人就不能不對這兩個字敏感。
何薑才不怕他,手指頭劃過他的背說:“你覺得你是哪個不行?”
餘望心想真是沒開燈膽子就大,他把人放下來,伸手摸床頭的燈,暖黃色的光照在她白皙的皮膚上,一切都一覽無遺。
何薑扯過被子蓋著自己,踹他說:“不許開燈。”
餘望難得沒聽話,扣著她的手指說:“薑薑,天很快就亮的。”
月亮會慢慢落下,取而代之的是太陽升起,破曉的光從窗簾縫裡鑽進房間的那一刻,何薑才知道他的話是什麼意思,然而人已經失去思考的能力,隻知道男人果然是挑釁不得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