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聯係不上大苦瓜,不知是否和李意的死有關,但一切小心為上。
“你這樣,”他在乾坤袋裡翻找了一會,拿出一塊玉墜,又用小刀在玉墜上刻了於興的名字。
“你拿著這個去寰天峰,就說在路上撿到,問他們知不知道失主在哪。彆說你和他認識。”
“行。”薛鬆雨拿過吊墜,在手上掂了掂,搖著辮子走了。
……
陸續回到小竹院,等著薛鬆雨的消息。
約莫一個時辰後,薛鬆雨氣喘籲籲地跑了回來。
“如何?”陸續給人倒水,又給人搖扇。
薛鬆雨一口喝下一杯水,緩過氣,神色仍然凝重深沉。
“那個於興,到底什麼底細?”
陸續一聽,就知問題非同小可。
他和大苦瓜萍水相逢,沒認識幾天。平心而論,他隻知其表,覺著大苦瓜人不像是壞人,可以結交。
至於其他,他並不清楚。
薛鬆雨拍了拍領口,歎道:“幸好我照你說方法問,沒讓人知道我認識他。”
“出大事了。”
陸續心中一凜,等著她繼續往下說。
“於興被關了起來。罪名為勾結魔修。”
薛鬆雨詳細講述了她打聽到的經過。
兩天前,寰天道君忽然下令,懷疑門內修士有人修習魔門功法,吩咐全峰弟子徹查一遍。
他漫不經心,隨口一聲命令,弟子們就將山頭翻了個遍。
陸續心中微震:“在大苦瓜那兒,找到了魔門功法?”
他將乾天宗有魔修混入的事情告訴過師尊,師尊說會知會寰天道君一聲。
師尊留了心,他一句話,寰天道君真吩咐人去查了。
薛鬆雨點頭:“據說在於興的房間裡找到的。”
她皺眉看了眼陸續:“你和他認識的時候,他正被李意追殺。隔天李意就因為走火入魔死了。雖然據於興說,他和李意無冤無仇,不知為何被追殺,但是……”
“但是,在大苦瓜的房間裡找到了魔門功法。寰天峰的人懷疑,大苦瓜沒說實話。”陸續思忖片刻,心中了然。
遇到這種情況,大家難免會認為:要麼是大苦瓜和李意一同修習魔功,二人出了點什麼問題,才發生了後麵的事。
要麼……大苦瓜偷偷修習魔功,被李意察覺,以至惹來殺身之禍。
無論哪種情況,大苦瓜房中被搜出魔門功法,證據確鑿,必然被抓起來審問。
……難怪聯係不上。
“我覺得他看起來不像壞人,”薛鬆雨皺了皺眉,“但知人知麵不知心,何況……”
何況他們才認識幾天,根本不知對方底細。
“這事你彆管了。”陸續朝她抿了抿嘴,“修習魔門功法不是小事,若是讓人知道你認識他,萬一牽連到你身上,恐惹麻煩。”
薛鬆雨點頭,隨即一愣:“你打算管這件事?”
“我能管什麼事?”陸續嘴角微翹,露出一個近似自嘲的笑,“咱們這種修為,哪兒說得上話。”
薛鬆雨盯了他片刻,才略為放鬆地歎口氣:“你心裡有數就行。”
“這件事寰天峰的人並未封口,很快就會傳開。不知彆的峰主會不會也跟著下令徹查。這段時間,最好安分一點。”
陸續表情浮誇,驚奇道:“我什麼時候不安分?”
薛鬆雨哼了一聲,不置可否。
二人心情都有些沉悶,相互囑咐了幾句,薛鬆雨便告辭離開。
房門一關,陸續彷如精心計算的完美笑容瞬間冷了下來。
那日師尊開壇講道,李意挑釁於他,他由此和對方相識,並且,結下仇怨。
沒過兩天,他在路上偶遇於興被人追殺,殺他的正是李意。
他和於興兩人,從李意身上察覺到了魔氣。
當夜,李意死了。死因看上去,像是練功不慎,走火入魔。但並未在他身上查探到魔氣。
第二日,他被叫去寰天峰,幫於興作證。證明於興和李意並未發生爭鬥,李意之死和於興無關。
他懷疑覬覦師尊的星炎魔君已經隱藏身份,悄悄潛入乾天宗,李意之死說不定和魔君有關,因此將此事告知師尊。
——沒說星炎魔君之名。隻籠統地說“魔修”。
因為若非他事先知曉一點未來,此時的他不可能知道星炎魔君。更不可能知曉魔君已經潛入乾天宗。
師尊將李意身上有魔氣的事告知寰天道君。
寰天道君吩咐弟子徹查,竟然真找到有人修習魔功的證據。
而人贓並獲之人,是於興。
這麼一想,他被大苦瓜叫去寰天峰作證,大苦瓜將他當成了棋子?!
被人利用,陸續本該憤怒,可他心平氣和,沉靜如淵。
隻是本能的覺得,事情不太對勁。
若大苦瓜表明看起來少根筋,實則是個心思深沉,善於偽裝的人,會這麼容易被人從房間裡搜到魔門秘籍?
他應該親自去問一問,聽聽於興怎麼說。
陸續撐著椅背,緩緩起身,深吸一口氣,隨即出門,朝塵風殿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
隻出現在背景裡的星炎魔君:本座什麼時候才能出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