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命運(2 / 2)

她正自顧自地說著,忽而瞥見輪椅上的人,後知後覺地想起什麼,是以猛地停住,琢磨起某人的心情。

輪椅上的人沒能第一時間明白她的意思,隻有些疑惑對方為什麼沒再說話,再抬起眼與對方對視。

同時黎蔓有些遲疑地開了口:“二郎尚且年輕,萬事且看以後。”

陸聞硯:?

陸聞硯:聽著這話怎麼有些奇怪?

他忽然想起大理寺少卿這一官職,為正四品——也就比黎蔓口中“雖不算太高”的從四品高一點吧。

是了,地位超然的黎家,不必提威名遠揚的鎮國公黎舉飛,就說黎蔓的兩位兄長,那兩位生前就已經分彆得封從二品冠軍大將軍和正三品雲麾將軍。

真要這麼論起來,正四品確實相形見絀。

陸聞硯其實倒不覺得有什麼,但他樂得讓黎蔓小小地誤會一下,於是審時度勢地選擇垂下眼一聲不吭。

黎蔓隻覺得自己好生冤枉,她其實也沒覺得從四品有多低,說那話不過是想言明京兆尹官職的特殊——天子腳下的州縣長官,和遠州牧這種區彆可不小。

可眼下見陸聞硯似是有些不快,她不由得開始認真思索起來——自己那話是不是確實有點過分?

陸聞硯忽視了一件事:黎蔓出身武將世家,而文官和武將不對付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對彼此的印象自然也會有一部分代代相傳的“理所應當”。

於是在某人裝模作樣“難過”的同時,黎蔓的腦子裡已經完成了從“陸聞硯是不是不開心”到“父兄說得沒錯,他們文官確實有點容易計較”的變化。

想歸這樣想,嘴上還是不能這麼說的。看在對方幫自己簽完了書坊合契的份兒上,黎蔓開始試圖勸慰“不開心”的某個人。

“陸大人年少成名,自非池中之物,”說話的人停頓片刻,“這些日子不還辦成了遠州貪腐一案?我到齊穀縣後還不止聽一個人提起……”

真是的,總不能和陸聞硯說我是重活一世之人,因此知曉你上輩子後麵能位極人臣吧?某人看上去就不像個會信鬼神的。

她一邊鬱悶一邊說話,見陸聞硯始終不吭聲不免有些懵了,下意識問了一句:“二郎……這麼傷心啊?”

那我可算明白你上輩子為什麼能做那麼大的官了,黎蔓暗自腹誹,這要做不成大官,依你這脾氣早晚得鬱悶死。

陸聞硯終是撐不住,一邊笑,一邊不忘拉住對方的手倒打一耙:“我倒是不知道我在你心裡這麼小氣。”

好家夥,原來是裝的。

黎蔓怔愣片刻,隨即被這人臉不紅心不跳的討嫌行為給驚了,雖任由他拉著,麵上則頗有些不可置信地望向對方:“該是你唬人的本事越發精進了才對,沒得誆騙起人——還要責怪被誆騙的人?好不講理。”

“是我的錯,”陸聞硯見好就收,輕搖手中折扇,“不過你大可放心,我真不是這麼小氣的人,”說完這話他停頓片刻,輕描淡寫道,“不過郡主出身不凡,我確實需要再往上一些才是。”

怎麼把升官說得跟砍瓜切菜似的,黎蔓心想,原來這就是前世做權臣的人的魄力?她撇了撇嘴,“行吧,我算是明白了,陸二少是天底下心胸最敞亮的人,”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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