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 鬼神(2 / 2)

青年越發氣定神閒,毫不動彈。

“不鬨了,萬一他們進裡屋來,瞧見了不好……”

還沒說完,就被某人低頭吻上,親了個結結實實,剩下的話語被含混地堵了回去。他與她額頭相抵,喉間逸出半聲笑,好整以暇地說:“我哪有鬨?”

他實在擅長倒打一耙:“叫他們瞧見了又如何?咱們兩個是聖上賜婚,明媒正娶還拜了天地的夫妻,輪得著旁人說道?”

“你……”黎蔓輕咳兩下,被他這麼幾句理直氣壯的辯白給驚了——不是都說文官最講詩書禮易,怎麼偏生他說出這些話都臉不紅心不跳?搭在他肩上的手一時都忘了使力,瞪大的眼睛傾瀉出些許驚訝和無措。

修長的手指微微蜷起,他以指背撫過她的臉頰,那塊曾經帶了傷的地方現在已經細膩白皙、光潔如新。見她有些愣了,倒有些像成親那晚的“如臨大敵”,陸聞硯悶笑片刻,暗示道:“隻是盼著蔓蔓言明,陸某像誰?”

他帶了些有點欺負人和逗弄人的味道,原本隻寄希望於她說些軟話,抑或稍稍告饒幾句:“陸某上朝每每被人不喜,不免自怨自艾,因而盼著蔓蔓說些好聽的。”

不曾想黎蔓被某人這“我有什麼做不出”的架勢給震住,一邊腹誹以前怎麼沒發現他這麼有做紈絝的天賦,一邊苦惱於說些什麼才能叫對方如意。之前演起恩愛無比倒是格外駕輕就熟,可真說開了再相望時,卻是有些緊張。

黎蔓閉了閉眼睛,想著早些說出口,早些叫某人安分些。見說了一連串類似“軒然霞舉”的言語對方都毫無反應,她覺臉上羞紅,隻聲如蚊蚋,低低地喚:“像……夫君。”

撫於麵龐的手指停住,輪椅上的人沉默良久,攬住她腰肢的掌心摩挲半晌。陸聞硯眨了下眼睛,宛若獵人盯住了自己最為滿意的獵物,他眼底幽深幾分,略微低頭,專注又輕柔地吻了她一會兒。

掌心離開,手指撫過紅潤又有些泛腫的唇麵後放下,眼見著黎蔓忙不迭往後縮了縮。陸聞硯垂眼失笑片刻,複又輕輕地點了點輪椅的扶手,意味不明地說:“……著實好聽,權當郡主賀陸某升遷之喜了。”

大聲嚷嚷某人是個登徒子有些過火,但要說黎蔓毫無微詞又顯得太假。甚至她自己都有些想不清楚自己適才為何會說出那句“夫君”,彆過眼試圖降低臉上熱意:“我看二郎該再看看這本書才對。”

是被主人擱下的書冊,封皮上寫了“論語”,明明知道她說的是叫他自省自省剛剛的行徑,陸聞硯卻笑意盈盈:“都說半部《論語》治天下,蔓蔓如此聰慧機敏,想來也是情有可原。”

“聖上才能治天下,你作甚胡亂編排起我?分明是想打岔,”黎蔓哪裡不明白,畢竟對方舌燦蓮花的本事屬實嚇人。她咬了下唇,想到自己剛剛因著擔心侍女、小廝進屋而心生惶惶,又見某人氣定神閒,“孔夫子見了你這樣都得被氣個仰倒!”

“先不說子不語怪力亂神,周公不也事鬼敬神而遠之?”陸聞硯不以為然地笑著,伸手將榻上那本《論語》撿起來遞給她。

黎蔓伸手接了,卻是沒直接應聲,因為心中有些五味雜陳。

該說果然如此麼?

陸聞硯根本不信有鬼神的存在……這不是自己一直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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