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1 / 2)

報完名後,南枝回到家中,杏花坐在門前拿著一根柴火枝晃來晃去。“杏花,我們現在去你娘家,你說好不好,你馬上可以見到你娘了。”

“好啊,我想我娘。”杏花傻笑起來,口水從嘴唇邊掉出來。

南枝笑了笑,擦去她的口水。隔壁章小芬家還關著門,南枝收拾了一些東西,兩瓶麥乳精,20枚雞蛋,然後兩人出了門。

杏花家不在街上,在底下的一個村子裡,離鎮上有二十多裡路,大約要走三個小時左右。

張大軍迎麵走過來,他剛給鎮上農村信用合作社的馬社長送去五斤瘦肉和五斤豬膘,他先是看見南枝,麵上一喜,但當他瞧清在南枝身畔的卻是杏花時,臉上的顏色忽然變了。

南枝看到他神色的變化,猜測是和杏花有關,這樣說來杏花腹中懷的可能是張大軍的孩子。或者,自己可以直接找張大軍談談,摸摸他的底。可是,如果孩子和張大軍沒有關係,杏花的事不就曝露了嗎?

這時張大軍與南枝擦身而過,南枝牽著杏花的手一直向前走,沒有回頭,穩妥起見,這件事還是先和杏花的娘家說。再者,杏花的肚子變大,也有可能是病。

走到半路南枝腹中饑餓,和杏花坐在路邊的石墩上啃乾饅頭,這四個饅頭一直用她的體溫捂著,此時猶有些熱意。

雪沒有化,吃完饅頭後,南枝順手抓起路旁的積雪塞入嘴中。

下午一點鐘,兩人來到風鈴村,杏花到了村裡十分開心,她還記得自己的娘家,拉著南枝往村裡走去。杏花有四個哥哥,她排行第五,最小,幾個哥哥都住在村子裡,相距不遠,父母和大兒子一家住在一起,幫忙帶孩子,收拾家務。

屋子前麵有一名老婦人正在剝玉米,瞧見杏花後,臉上先是有歡喜,但很快就黯淡下去。

“娘。”杏花不知情地喊著,抱住老婦人親熱。

“大娘,我是杏花婆家的鄰居,我叫南枝,那回您送杏花回婆家,我們見過一次,您還記得嗎?”

杏花娘依稀有些印象,但記得不清,她瞧著麵前的不速之客道:“怎麼是你陪我家杏花回來?她婆婆呢?是

不是她婆婆要趕杏花走?”

南枝看著周圍有村民走動,以免人多嘴雜,對杏花的名聲不好,遂道:“大娘,能進屋去說嗎?這外麵不方便。”

杏花娘從南枝麵上嚴肅的神色意識到可能出了問題,忙讓著她倆進屋,南枝將手中提的東西放到桌子上,這時候從裡屋出來一名40歲出頭的女人,女人的頭發有些禿,顯得額頭很高,半拉子眉毛,三角眼,嘴唇薄而狹長,南枝感覺眼前出現了一條鯰魚。

這又是個刻薄而心毒的女人,相由心生,古人說的話沒錯。

“你是誰啊?來我家乾嗎?”女人毫不留情地訓斥,忽而瞧到桌子上放著的東西,也不管南枝是否在場,便打開來看。

“我是杏花婆家的鄰居,叫南枝,你是杏花的大嫂吧。”

“你有什麼事?”

女人沒瞧南枝,而是始終盯著那兩瓶麥乳精,杏花娘沒再開口說話,畏縮地坐在一旁不吭氣。“大娘,大嫂,杏花在婆家的日子不好過,昨天她婆婆打她,是我把她接到家中。晚上給她洗的時候,我發現她的肚子很大……”

“肚子大了你往娘家送乾嘛?找她婆家啊,是她婆家的種。”女人打斷了南枝。

“杏花男人快一年沒回來了。”

頓時杏花娘身子打了個冷顫,南枝的話很明白,急道:“你是說我家杏花懷的不是朱家的崽,而是彆人的。”

“這我不敢肯定。大娘,現在還不清楚是杏花是懷孕,還是得病,聽說得了一種重病也能使肚子變大。所以目前最要緊的就是,趕緊把杏花送到醫院去看看,如果是病就馬上治。如果是懷孕,就再想辦法。”

“你說的輕巧,是病就治,哪來的錢給她治,治好了還不是一個精神病。要是懷孕,我不管是誰的野種,她現在姓朱家的媳婦,就該姓朱的管。”女人雙手叉住腰,幾乎是在怒吼。

南枝瞧了女人一眼,看向杏花娘道:“大娘,杏花可是您親閨女,您明知道她婆家就是個火坑,難道你們為了不受拖累,就狠心把她往火坑裡送嗎?”

“你誰呀?憑什麼來我家說這種話?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她就算要死,也該死在姓朱的家裡。”

杏花娘又不吭聲了,南枝

歎了一口氣,有些女人何其惡毒啊。“杏花,我們走。”南枝在這裡一分鐘也呆不下去。

出來後,南枝忽然記起放在杏花娘家桌子上的東西,遂轉身回去,屋裡那女人正準備拆開麥乳精的罐子,南枝一把推開她,將桌上的東西裝入布袋中,嘲諷道:“這些東西不是給母畜生吃的,我得拿走,免得給畜生糟蹋了。”說完,她頭也不回地離去。

從風鈴村出來後,南枝決定先帶杏花去衛生院看看,排除疾病。這風鈴村離黃水鎮很近,走一個小時就可以到。黃水鎮的人不認識杏花,是不會有什麼閒言碎語傳到金山鎮。

到了黃水鎮衛生院,南枝掛了號,帶著杏花去婦產科,醫生檢查後,果然是懷孕了,而且還是五個月的身孕。

“你是孕婦的姐姐嗎?孕婦營養不良,要給她加強營養,不然生小孩時有危險。”

“嗯。要吃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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