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軍早就對南枝起了心思,那時南枝剛嫁到鎮上來,聽說彩禮爆了全鎮的天價。不過南枝的模樣是值得這麼多彩禮的,鎮上哪家的姑娘能有南枝模樣俊,能有她那樣水靈靈,隻是可惜自己生得太早,硬生生比南枝大了十多歲,早早就娶了妻,生了女兒。
每當南枝在他的肉攤上買肉,張大軍總會少給一兩,目的是讓南枝能給他說幾句好話,隻要南枝能笑眯眯地叫他一聲哥,暖和暖和他的心,想要多少肉都成。可是張大軍失望了,南枝換了一家肉攤買肉,和彆人眉開眼笑。
前兩月南枝的老公倪燕生被石頭砸死了,張大軍覺得機會來了,他素知南枝和三姑來往較近,三姑又是長輩,便托著三姑前來做媒。本來張大軍以為,托三姑這麼一說準成,哪曾想到南枝會不同意。
“是三姑告訴我,你在菜地。南妹子,三姑都和我說了,你說我一個大男人怎麼能做那種事。”
“張大軍,我沒想到你是這種人,敢做不敢當,你要是承認,然後去派出所自首,我還能把你當個男人。”南枝用目光逼緊張大軍,這個猥瑣的男人真讓她厭惡。
張大軍被訓得麵紅耳斥,也不由有些惱羞成怒,他和杏花就那麼一次,怎麼就在杏花體內撒下了種子。那天他喝了幾兩高粱酒,燒心窩子的想女人,恰好看到杏花在外麵遊蕩,就把杏花騙到了家中。事後張大軍也後悔,但是事情已經發生,張大軍也無計可施,想著沒人看見就把這事放下了。
“南枝,你是懷恨我不肯賣便宜肉給你,故意陷害我和杏花。杏花是個瘋子,她能說什麼話,什麼都憑你一張嘴來事了。”張大軍冷靜下來後就是倒打一耙,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你……”南枝氣得心口疼。
“南枝,我警告你,你可彆給我在外麵胡說八道,要是再讓我聽到你嘀咕我和杏花,你信不信我馬上弄輛鏟土車來鏟了你家的四間瓦房。”張大軍剛開始是想來軟的,但看到軟的不行,就隻能是撕破臉皮了,必須得好好警告南枝幾句。
說完,張大軍轉身往回走,但沒走出幾步他轉
過頭,瞧到南枝被風吹得紅撲撲的麵頰,心裡頭動了一下,不免全身躁熱起來。
張大軍起了惡念,目露凶光,向南枝逼過來。
南枝瞧到他的眼神變得凶狠,趕緊舉起鋤頭,道:“張大軍,你想做什麼,彆怪我的鋤頭不長眼睛。”
隻見張大軍越逼越近,雙手伸出,然後向前猛地一抱,南枝舉起鋤頭打下去,但鋤頭沒有打到張大軍,就被張大軍給抓住了。南枝趕緊往後扯,但哪有張大軍的力氣大,張大軍稍須用力便將鋤頭奪了過來,扔到了山坡邊。
“看你往裡跑。”張大軍獰笑。
“救命。”南枝喊道,但是這片菜地離著鎮上有一段距離,沒有人能聽到。
剛跑出十多步,腰肢一緊,整個人已從後麵被張大軍抱住。張大軍的嘴唇直往她的發絲上湊,帶著蒜頭的口氣衝入南枝的鼻端,熏得她幾乎要暈倒。
“放開我。”南枝拚命掙紮。
張大軍哪肯放開,一雙手在南枝的胸口撫摸,依稀摸到那兩團柔軟。他的手開始解南枝棉襖上的扣子,摸了半天才解開一顆,張大軍急不可捺,去脫南枝的棉褲。
渾身燥熱,張大軍感到褲子裡的硬物撐得難受,滔天的洪流就會形成。
就在這時,頭頂上傳來一記悶痛,張大軍一怔,很快有濕熱的液體沿著額頭滑下來,滴在了南枝的棉襖上,紅紅的,是血。
霎時,褲子裡濕漉漉,長江的洪流衝破了堤岸,他泄了。
“放開南枝。”
冷峻的聲音聽不出有怒氣,但是讓人心頭顫抖,張大軍不知不覺放開了南枝,他回過頭來,站在麵前的是一個非常年輕的男人,是那個夜校培訓班的上官老師。
張大軍見過上官牧野,他聽政府大院裡的人說過,上官老師是從城裡來的,家裡大有來頭。但究竟是什麼來頭,彆人不肯說。
上官牧野握著張大軍扔掉的鋤頭,鋤頭上也沾了血跡。
南枝心頭突突亂跳,轉過頭來便瞧見了上官牧野,“上官老師。”她叫道,上官牧野的眼神從她的麵上落到了她的胸前,胸口有些涼意,南枝低下頭,棉襖的扣子被解開,風直往裡麵灌,她慌的趕緊扣好。
張大軍伸手按著頭頂,他被鋤頭敲了一
記,血流得挺多,他瞧著上官牧野,又打量南枝,聽到南枝叫出那聲“上官老師”後,似乎是明白了什麼。“好你個不要臉的女人,原來你是勾搭上了這個小子,怪不得拒絕我。”頓時張大軍醋意攻心,這城裡來的小子臉長得好,家裡有錢,南枝肯定是選他。
“你彆血口噴人。”南枝氣得不行。
“血口噴人?我呸,你剛才叫他叫得那麼親熱,你們沒一腿誰信。南枝,你口口聲聲說你死鬼丈夫才過世,不想再嫁,原來是想攀著高枝上啊。”
南枝決定不和張大軍費口舌,道:“上官老師,麻煩你和我一起去派出所報案。”
一聽到報案,張大軍嚇得魂飛魄散,他隻是想如果自己坐牢了,家裡癱老娘該怎麼辦,兩個讀書的女兒該怎麼辦,還有那幢二層小樓房怎麼辦,院子裡十多棵樹也值幾個錢,家裡沒個男人,房子一定會被大伯家的三個兒子霸占。
撲通一聲,張大軍跪在南枝麵前,眼淚鼻涕流了滿臉。“南妹子,你彆報案,你要是報了案,我那一家子以後還怎麼活啊。我不是人,我活該,我做了缺德事,隻要你現在放我一馬,以後我為你做牛做馬。”說完,張大軍連磕了幾個頭。
南枝對他哧之以鼻,如果剛才張大軍有這樣的認罪態度,事情根本就不會演變成這樣。
報了案,張大軍可以受到處罰,但他家中的癱老娘和兩個女兒又該怎麼辦。不報案,對杏花不公平,而且剛才張大軍還想對自己非禮。
南枝感到後怕,上官老師真是她命中的貴人,每次在她危急的時刻就會出現。
“不行,我必須報案。”南枝拒絕了,這是張大軍自己連累了他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