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枝好多次看到馬六婆在做蜂窩煤,馬六婆說這種煤特彆經燒,一天隻用燒幾個就行,如果到晚上不用燒水時,可以用一個隻有一個洞的小鐵蓋蓋住,這樣煤就燒得特彆慢,第二天爐子裡還有火,不需要每天都生爐子。
前兩年三姑也想買這種蜂窩煤爐,但是嫌買炭費錢,仍是用火灶燒飯。
南枝想,像上官老師他們城裡人,大概家家都用的是蜂窩煤爐。
“我家用的是煤氣。”
“煤氣是什麼?”南枝睜大了眼睛,她從來沒聽說過這個詞。
“煤氣是一種氣體,被裝在一種密封的鋼化罐中,再用一根塑料軟管與煤氣灶連接起來。這樣
擰開煤氣罐,氣體就會從軟管進入煤氣灶,再將煤氣灶的開關打開,這時氣體遇到火就會燃燒。”
南枝聽得出神,這煤氣感覺比蜂窩煤爐還要神奇,它是一種氣體。
“煤氣雖然簡捷方便,不過它的危險性很大,如果通風不好的話,屋裡的人就會吸入過多的煤氣導致中毒。另外煤氣還容易泄露,所以用完煤氣後一定要記得關緊煤氣罐的閥門。”
南枝聽得羨慕極了,隻道是能用上蜂窩煤爐就不錯了,誰知天外有天,還有煤氣爐。
想到杏花一個人在家,南枝有些不放心,家裡的火柴雖說已經藏起來,但總還是有些擔心。
米袋裡裝滿了鬆針,南枝用細繩紮緊米袋口,又將拾好的木柴捆綁在一起,這一堆起來竟然有半人多高。
“上官老師,待會我背上柴後,麻煩你將這袋鬆針放到我背後。”
“你背得動嗎?”上官牧野奇怪,木柴和一袋鬆針加起來足有百斤重。
“背得動,我們鄉下人做慣粗活,力氣大。”南枝蹲下身,木柴用兩根繩子捆住,剛好打了兩個結,可以背在身後。
“我來。”上官牧野扶起南枝。
“這怎麼行。”南枝不答應,上官老師是很厲害,但這種活他怎麼做得來。
“我是男人。”
南枝發現上官牧野總愛說“我是男人”這四個字,但是南枝又覺得自己很受用這四個字,以前倪燕生從不說這四個字,可能是對彆人行使了這四個字。一直以來南枝習慣靠自己,女人的肩膀也可以挑起一片天,因此她從來也沒感到有個男人會對自己有多大幫助。
上官牧野脫下身上的西服扔給南枝,露出裡麵黑色的毛衣,這件毛衣是雞心領,最適合搭配襯衣。他將木柴上打的兩個結套入胳膊裡,讓南枝讓一袋鬆針扔到他的背後,他先掂了掂重量才起身,背上的東西果然不輕。
“怎麼樣?很重嗎?還是讓我來吧。”南枝有些擔心,上官牧野雖然是男人,但他是城裡人,從來沒做過重活。
“還行,不重,你彆忘了,我是男人,男人的職責是照顧和保護女人。”
“那你小心,這山路不好走。”南枝走在前麵,一步一回頭看上官牧野。
上官牧野
走得很慢,他本來不慣這山路,身後又背縛了百斤的重物,因此走得特彆小心。
山坡下倒著幾株樹,大約是土質鬆動,塌了大約十平方米的麵積,這幾株樹正好在這坍塌的範圍內,因此被連根拔起。南枝瞧了瞧,樹根已經枯死,想必坍塌有段時日了。她想,如果把這幾棵樹拖回去,年前就不必再上山拾柴了。
這時上官牧野咦了一聲,他伸手指著坍塌的那片山體,道:“南枝,這些是什麼洞。”他數了數,有十多個,排列在崩塌的山體上。
“應該是蛇洞吧。”蛇喜打洞,但是這些洞比自己的胳膊還粗,未免這蛇也太大了吧。
上官牧野放下背後的木柴,走到那片山體前,先用一根樹枝向洞口裡探去,竟然沒探到底,他又換了一根更長的樹枝,但還是沒探到底。
他將嘴對準洞口,忽然大聲喊了一聲,然後迅速將耳朵貼在洞口上,裡麵傳來了幽長的回聲。
“上官老師,你在做什麼?”南枝糊塗了。
上官牧野回過頭,道:“這不是蛇洞,裡麵可能是個巨大的溶洞。”
“你怎麼知道是溶洞呢?”南枝更奇怪了。
“我剛才不是對著洞大喊一聲嗎?我聽到了回聲,如果裡麵不是麵積很大的洞是不可能產生回聲的。”說著,上官牧野拿過南枝的鐮刀對著洞口挖起來。
這片山體經過崩塌後,土質已經很鬆,挖掘並不費力,南枝也找了一根樹枝幫著一起掘洞。兩人掘了半個多小時,便掘出一個近40公分寬的洞口,上官牧野探進頭去,洞裡麵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見,但過一會聽到了淙淙的流水聲。
上官牧野大喜,他料得沒錯,裡麵是個溶洞。
“南枝,你回去拿鐵鍬來,對了,還要拿一盞煤油燈,記住,先不要和彆人說。”
“好。”南枝簡直對上官牧野奉若神明,對他的話言聽計從。
南枝小跑回家,二十多分鐘後拿來鐵鍬、鋤頭,以及一盞煤油燈。
兩人開始挖掘起來,有了鐵鍬和鋤頭後,速度就加快了許多,晌午的時候已經掘出了一個可容人彎腰爬進去的近三四米長的洞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