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隱忍(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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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戚仍然隔幾日去鐘粹宮坐坐,每次去都在巳時初。

隻是不再帶著食盒。

從鐘粹宮出來,她有時會繞路去宮後園走走,初秋早晚寒涼,正午卻仍殘留夏的熱。宮後園的人不多,幾乎遇不到主子。

尤其是那片鯉池,變得寂寥。木芙蓉比梨花開得久,可終究也是花,早晚都會敗,正逐漸萎靡、腐敗。

煙戚喜歡這裡,靜謐的讓她想起,從前許多個正午。小郡主平日無事,午睡的時間長,她們這些伺候的就能午歇。

白芍和她換著陪侍小郡主,她歇著時,偶爾會搬個小木紮坐在梨樹下頭,有斑駁的光影在她麵上停頓。

照得人暖洋洋的。

有時也會落在來找妹妹的少年眼中。

一襲淺青色侍女衣裙的少女嬌憨,她托腮坐在樹下,周身沐浴著溫暖的光,腰間白色絛帶隨風輕輕飄揚。聽到來人腳步聲後,會趕忙站起,抬頭見清是少主,她會輕鬆笑起來,盈盈行一禮道:“世子殿下安。”

她應該永遠笑得很輕鬆,眉眼雋美隨和,眸中永遠帶著明亮的亮,天真又乖巧。

而不是如今,看著一朵枯萎的木芙蓉,麵上沒有笑意,低垂著眸,穿上了比原本精致繁瑣的宮裝,沒了從前的歡快。

沈玉琅的腳步停在木橋旁。

隨他一共進宮的小廝長策很有眼力見,四處望了望,除了煙戚身旁的,周圍沒有宮人。他上前小聲問道:“殿下,可要去見煙、”

突然想起這是宮妃,不再是寧王府的人了,他立刻改口道:“殿下見羅娘子麼?小的可以望風。”

沈玉琅笑了,他這般玉做成的郎君,笑起來當真如清風明月,萬物乍暖,嗓音清朗,卻道:“你如今應該,喚她小主。”

長策垂下頭,他可不敢說。從前府內那點事,他跟著世子可最清楚不過,若不是寧王妃趁著世子去揚州將人送走了,那橋對麵的,如今就該是寧王府的世子側妃或者貴妾了。

他若說了,主子當時不會如何,但過兩日他恐怕就要被發配出去,做累活了,他才不傻。

“走吧。”說著要走的話,沈玉琅的眼神卻仍看向樹下的人,她當真看得入神啊,這麼久都沒回頭。

或許,她隻是找一個地方發呆,她被人說閒話或是同誰爭執難過時,就喜歡躲在安靜的地方。

瞧,他母親說的全錯了。

即使她進宮了,可他還能記清從前的事,一見她便移不開視線,擔憂她又因何受了委屈,哪怕她是他堂兄的妃子。

沈玉琅轉身走了。宮中和宮外不同,即使現在看著無人,但眼線無處不在。光天化日之下,若他一個外男,當真上前同她搭話,那才是害了她。

他等,他可以等。

他不在乎從前,於他而言,她永遠是煙戚,他會和她有個好結果。

緊緊攥成拳的手被掩藏在袖中,表麵仍公子高潔,哪怕胸腔中血液沸騰,宛如淩遲,仍笑著,仍忍著。

正如前些時日殿中一見,他可以不讓旁人發現心緒。

這是沈家玉郎。

從西小門走出宮後園,沈玉琅準備去壽康宮,何太後是他嬸母,生於皇家,血親間關係淡薄,更何況若論血緣,寧王府世子和太後沒有一點關係。

但萬事就是這麼奇怪,何太後很疼這個侄子,沈玉琅也時常進宮來拜見太後,於情於理都說的過去,無人懷疑。

“小主?”康東出聲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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