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海德公園(2 / 2)

喜歡被緊束,窄到不自然的腰圍。

追求蒼白的臉色,用螞蝗吸血。

又渴望自然的紅暈,寧願染上肺結核。

因為束腰和女性脆弱審美的緣故,動不動喘不過氣暈倒,隨身要帶著一瓶嗅鹽。

至少現在的攝政時代,審美還是偏向於自然健康的,也有不好的地方,但至少不用穿束腰。

莉齊婭上輩子隻有小時候穿過,大概十一二歲,她母親對細腰沒什麼執念,就沒替她緊緊束過。

她自己年輕時候也差不多,因為過於健康和紅潤的臉色,時常被上層的貴婦人譏諷為野蠻的美國人,北方佬。

但是她足夠有錢,百萬美元的嫁妝,她不在乎。

“小露西,我出身不夠高貴又怎麼樣,還不是跟她們站在了一起,成了伯爵夫人。”

“他們缺錢,我缺地位,這是等價交換。”

她母親一直是時尚的領頭人,頂著誇張的鴕鳥毛對她言傳身教。

莉齊婭看著海德公園裡的風景,她去年經常來散步仔細看過,但還是忍不住感歎和記憶中的不一樣。看不到成群的遊人,尤其是看不到那座宏偉的,舉辦過萬國博覽會的水晶宮。

它本該在陽光下閃耀,全用玻璃加金屬框架,製作出的精美造物。

因為工業化的進程,玻璃被大批地製造,麵積也能更大,不同於現在的珍貴。

後半世紀的上流社會甚至有巨大的玻璃溫室,在裡麵舉辦宴會舞會之類。

圓舞曲響起,流暢靈動的維也納華爾茲下是飄逸柔美的裙擺,遮掩在溫室滿滿的綠葉花枝中。

莉齊婭在克爾福德隻有小小的一個,裡麵種著她喜歡的各種鮮花。

她有時會剪點回來插瓶。

菲爾德先生的溫室就不錯,裡麵種的玫瑰花鮮豔欲滴,可是沒見過他送給哪位小姐過。

他是個老單身漢了,算是她父親的朋友,也是她二姐夫的親哥哥。

也許也算是她的朋友,不過他老把她看成個孩子,雖然他確實看著她長大。

他才三十三歲,明明足夠英俊也有氣度,完全的紳士模樣,舞會卻從不跳舞,隻和一群老頭呆在一處。

莉齊婭看著海德公園裡新鮮開的花朵,比較起來自然中的花草比溫室裡的要蓬勃生機很多。

現在正值四月份,正好是春意盎然的時節。

她撫摸著鮮花在手中柔軟的觸感,突然覺得這種天氣就適合散步。

她做了一個絕好的選擇。

“當四月帶來它那甘美的驟雨”

WhanthatAprillwithhisshouressoote

讓三月裡的乾旱濕進根子去,”

ThedroghteofMarchehathpercedtotheroote,

莉齊婭下意識地念了出來。她最近在讀坎伯雷故事集,這是序章的前兩句。

她對中古文學興趣不算大,之前都是草草讀了,現在因為能看的太少就又拿了起來。

亨利.萊克低頭看著她,看她低垂的眼睫,和露出的金色發尾。

“春天,一個剛好的開始。”他對她笑著,“‘四月將勃勃生機注入萬物’,四月是春天的開始。”

Aprilhathputaspiritofyouthihing.

就像這句詩是那本書的開始一樣。

四月也是故事的開始。

奈特先生滿臉頭疼,“你們又在討論詩歌了。”

“來吧,萊克。不要總和女士們說這些無聊的東西。”

林中大道這邊有不少人騎著馬,附近有馬場可以租賃,弗蘭克.奈特突然奇想要帶女士們騎馬。

莉齊婭和萊克相視一笑。

兩人跟了上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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