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四章(1 / 2)

公主與奴 木郵 6934 字 5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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彎月高懸,零星幾顆星子墜在夜空中,萬籟俱寂。

謝明昭放下筆墨,揉了揉右手手腕。

啞奴咬出來的傷口還沒有完全愈合,寫字寫多了就會犯疼。

也不知道他的牙是怎麼長的。

謝明昭有些惱。

一連幾日,她幾乎大門不出,一直在書房裡處理各種公務。

桌上攤著一份簡潔的日程圖,密密麻麻全是她近期要完成的工作。

趙衛死後,屍體被大理寺的人抬走,現在還在調查。而跟趙衛有關的人中,偌大一個上京明麵上竟然隻有錦溪一人。

謝明昭想到那日錦溪對她說的話,眉頭蹙得更深。

“奴婢不祈求還能留在公主府,長公主對奴婢很好,奴婢一直心存感激。”

“趙郎他……似乎跟一個府裡的下人很熟,他很多次出去喝酒都是跟這個人一起。”

“奴婢不認識這個人,問起來趙衛也總是搪塞。後來有一天他喝醉了,跟奴婢說他有很多很多銀子。奴婢怕他出去賭錢,就偷偷跟在他後麵。”

“遇到了一個穿著藍色短衫的男人,看打扮像哪個富貴人家的下人,還是那種能在主子麵前說得上話的那種。”

還記得當時她問了地點,錦溪回答的是“舞風樓”。

舞風樓是個大型酒樓,坐落在上京城最中央最繁華的地界。登上舞風樓樓頂,足以俯瞰整個上京城。

它明麵上是個商賈之地,事實上京城裡數得上名的官家大族都在裡麵埋了不少線。

往來人員中,既有文人墨客、寒門子弟,也有達官貴人、顯耀之輩。便是她皇兄,也曾多次出入。

大晉一年一度的曲水流觴,就在舞風樓舉辦。

這一次的曲水流觴,父皇不知為何沒有安排給皇兄,反而讓她去組織。這也是她一連幾日埋頭桌案的原因。

謝明昭抽出旁邊公文中最上麵的請柬,粗粗翻了翻。

遞信的人是禮部尚書張大人的獨苗苗,張遠。

拿到手的時候,她還誤以為下人送錯了地方,一度確認了好幾遍。

張遠就是她一腳踹傷命根的男人,也是禮部尚書後來屢次針對她的原因。

若不是這封請柬上麵明明白白的張遠二字,她都要忘了這麼個人了。

這封請柬送到她手裡好幾日了,她一直沒決定好要不要去。

張遠用的是同窗敘舊的由頭。

他們年少時曾一起在國子監讀書。裡麵不隻是皇子皇女,三品以上的官員孩子基本上也都在,寒門弟子較少。

隻是男女有彆,所學內容也不一樣,再加上她素來頑皮,經常曠課。

事實上,她和這些所謂同窗之間並不相熟。

晚宴的地點剛好在舞風樓,此外關盈也遣人過來詢問,要不要應邀前去。

關盈是她的手帕交,也是大理寺卿之女。兩人年幼相識,之後又一起在國子監讀書。

每次她偷懶遲到、走神耍滑都是關盈替她打掩護。

而且,關盈剛出生便和她的皇兄謝明安定下了婚約,這也讓她們的關係更加親密。

至於張遠,當時就是對關盈動了壞心思。

謝明昭知道後,當即上去和人打了一架,就此被禮部尚書一家記恨上。

沒成想,這個後來再也沒見過麵的張遠,竟然會邀請她和關盈一起參加宴會。

謝明昭在腦中盤算了片刻,執筆給關盈回信,吩咐椿瑢送過去。

“後日中午去舞風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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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風樓內一如既往地人來人往,謝明昭提裙走下馬車,迎著陽光打量了片刻。

周圍一片熱鬨,攤販走卒擠在一起,稱得上國泰民安的好景象。

謝明昭麵無表情,一步步往台階上走。

關盈站在門口四處張望,看到她出現立馬笑了起來,提裙朝她走來。

關盈的母親是江南女子,生的溫婉柔美,關盈也像極了她的母親。

溫溫柔柔的。

“臣女參見長公主殿下。”到底是在外麵,不宜行大禮,卻也不能不行禮。

關盈欠了欠身,張嘴喚了聲長公主殿下。

謝明昭牽過關盈的手,小聲私語,“盈姐姐,你就彆調侃我了。”

這已經成為兩人每次見麵的必備環節了。

她被冊封為長公主後,大理寺卿曾多次直接斥責關盈對她不敬,僅僅是因為沒有行禮。

關盈對她父親早就不滿,也懶得解釋,每次兩人都會裝模作樣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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