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佐猛然僵住,停止了自己向外移動的動作,屏息盯著杜光歐,上下打量著他。
他不是在和自己說話,而是在對其他什麼人說話?
杜光歐的視線投向廊道裡的燭火,他停頓了半晌,說道:“我很確信你就在這裡。從我去往甾染開始,你就一直跟在我的身後。你有什麼目的?”
然而,回答他的,隻有搖曳的燭火。
杜光歐又在原地待了一陣,這個過程中,沒有任何人回答他的話。半晌,他再度移動腳步,向樓梯間走去,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牢房又恢複了一片死寂。
聞人佐從角落裡走出來,昏暗的火光影影綽綽,晃得他有種不真實的錯覺。
從薑昆維離開到現在發生的一切都讓他匪夷所思。先是那個突然在自己牢房裡出現在男人,然後又是獨自前往牢房的血皚人。他和燕戎真的那番談話也有很多聞人佐無法理解的內容,燕戎真當真是下毒的人?杜光歐說自己是不死的是什麼意思?燕戎真想殺他是為了將攝文引入一場外交漩渦嗎?剛才那聲巨響是怎麼回事,燕戎真怎麼了,為什麼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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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句話也不說了?
這些思緒在他腦海裡紛擾,得不到答案。
又過了一陣,送薑昆維離開的獄官回來了,他點燃了廊道裡那一排熄滅的燭火,整個地牢亮了起來。
“大元帥。”獄官趴在欄杆上,聲音畢恭畢敬,“您需要什麼的嗎?我能給您弄進來。”
“我沒什麼需要的。”
“好……我就在樓梯口附近站崗,您有什麼事,隨時和我說。”
這個鮮有的對他客客氣氣的獄官離開了,沒有就這次的事件說什麼,仿佛薑昆維的動怒他早已習以為常。
這還是聞人佐第一次被關進大牢,這等屈辱以前從未有過。
地牢裡很冷,每年這裡都有病死的人。而聞人佐毫不懷疑,元老大臣們如果知道他在這裡,肯定也會祈禱他在地牢裡凍死,讓他化作這牢獄的一塊平地,最好再也不會醒來。
雖然所有人都唾棄他,但聞人佐還不能倒下,就算這個城市裡的所有人都對他失去了信心,他也不能辭去大元帥的職位,
在捕獲閔派的所有刺客之前,他必須堅守在這個位置上。
他倒在一無所有的木板床上,盯著空無的牆壁。
牢獄裡的時間會很漫長。這樣的日子,隻有他和自己的內心作伴,那是最難熬的。
不知在牢房裡度過了多少個日子,失去了日光的提醒,他開始分不清日出和日落的時間。失去了對時間的感知,不知道什麼時候該睡去,什麼時候該醒來,日子過得昏昏沉沉,連大腦也漿糊一片。
這幾天,燕戎真那邊的牢房一點動靜也沒有,大概是第二三天的時候,有幾個人抬了一個木棺進來,在燕戎真的牢房裡待了半晌,發出一陣響動,然後那夥人又把木棺安安靜靜地抬了出去。
那代表了什麼,不必言明。
又過了一段日子,不知在哪一天,聞人佐坐在床上屏息凝神的時候,一陣嘈雜從外界傳來。
“聞人佐——聞人佐!”
那是攝文王的呼喚聲。
聞人佐從起身,站在了牢房門前,等待著薑昆維的到來。
“聞人!聞人——真是,還沒到?我已經喊累了。這地牢這麼大嗎?我把他關在這麼靠裡的地方?”
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咚咚咚咚,像有很多人一同在樓梯上跳舞一般。
聞人佐聽到了薑昆維的質問,男人像是喝了酒忘了事,完全不記得自己曾經的行徑。有微弱的聲音回答薑昆維的問詢,隻是那人聲音小,具體說了什麼聞人佐就聽不清了。
“你們就不知道換個地方關他?”薑昆維質問道。
男人的聲音已經十分接近,轉個角的功夫,那璀璨的一身——包括他的頭發,他的發飾,他的長袍,他的長靴,那些隻屬於太陽的顏色——便出現在了這陰暗的廊道之中。
攝文王來到了大元帥的牢房門前,命獄官打開了房門。
“我的大元帥,我向你道歉。”薑昆維如是說,他張開雙臂,像是在迎接他的回歸,“之前是我太衝動了,我不該那麼做!當時是氣頭上才會說那些話,你能原諒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