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連著幾日都下雨的關係,周五的早晨雖是難得的晴天,可也格外的冷。一陣陣的冷風就像是貼在牆上的蜥蜴,無聲無息的爬過去,顧琳琅十六層高的公寓窗邊拂過白茫茫的冷氣,仿佛要在窗口凝出霜花來。
因此,顧琳琅考慮出門裝備的時候很是猶豫了半個小時,最後,她從衣櫃裡拎出白色蕾絲襯衫和黑色皮質短裙,再在外頭披上一件披肩式的黑羊絨大衣。
短裙極短,隻到大腿根部,羊絨大衣雖比短裙長了一些卻也隻到了膝蓋左右,露出她特天獨厚的美腿。
這算不上多麼出眾特彆的搭配,很平常,但考慮到她馬上就要見的人的身份,已算是足夠了。
顧琳琅穿完了衣服,白嫩纖巧的腳在更衣間的白色手工波斯地毯上走著,剛做過美甲的手指就像是一根根用上好的象牙精雕細琢出來的藝術品,慢條斯理的在鞋櫃上方的手工皮靴上一點一點的掠過,最後從左下麵挑出一雙十厘米高的黑底細高跟換上。
等衣服、鞋子全部就位,顧琳琅這才低頭看了看手腕上的表:8:20。她深深的吸了口氣,然後不緊不慢的踩著那刀刃似的黑底細高跟去邊上化妝。
化妝好比作畫,隻有優秀的畫手才能畫出超越水平、賞心悅目的美作。顧琳琅並非天賦型的畫手,但她底子好又知道如何揚長避短,寥寥數筆便儘顯優勢,本就白皙的皮膚在烏黑絲發以及黑色大衣的襯托下就如同奶油一般又軟又白,哪怕是乾燥的冬日,看上去都是能掐出水的嫩白,滿滿的膠原蛋白。
等顧琳琅化好妝,擦好護手霜,找到合適的挎包和香水後,手上的表已經到了:9:30。
顧琳琅朝著等人高的鏡子最後望了一眼:鏡子裡的美女披了一頭絲綢般的烏發,明眸皓齒,妝容得體,衣著低調,本就長而直的美腿借了高跟鞋的光,顯得纖長筆直。
就算是顧琳琅自己也能不要臉的稱讚一句:“真美!”
她對著鏡子裡的自己笑了笑,抿了抿剛塗了口紅的紅唇,挺直腰身,鄭重其事的踩著十厘米高的細高跟,一步步的走進冬日的冷空氣裡,不動聲色凍出一身的雞皮疙瘩。
門口立著兩個穿著黑西服、鐵塔似的高壯保鏢,耳邊還帶著藍牙耳機。他們見顧琳琅從裡麵出來便齊齊的低了頭,頗為恭敬的叫了一聲:“顧小姐,早上好。”
“早上好。”顧琳琅對著他們笑了笑,語氣是斟酌過的,六分的客氣和四分的溫柔。然後,她搭著公寓的電梯直達地下一層的停車場,司機已經備好車等在那裡。
顧琳琅抬腳坐上車子,車內的暖氣早已開了,令她情不自禁的舒了口氣。隨即,她又一次低頭看了看手上的表:9:40。顧琳琅眼角的餘光瞥了眼黑漆漆的車窗,矜持且挑剔的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側臉,確定自己沒有一絲一毫的差錯,這才微笑著與司機說話:“都怪我睡了個懶覺,九點才起來,出門就晚了。”
才怪!今天早上七點還沒到她就起來,為了麵頰上自然的紅暈,還做了一套瑜伽通經活血。
為她開車的司機姓李,年過四十,原是個退伍軍人,也不太明白這些女人的小心思,隻是憨厚笑了一下:“沒事,我也沒等多久。”
顧琳琅把手上拎著的包擱在邊上,畫好了唇線的菱唇輕輕一揚,溫文有禮的笑著:“我和馮小姐約好了十點半見麵,應該還趕得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