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望青衫兄賜教(1 / 2)

《洞房前還有遺言嗎》全本免費閱讀

“倚寒公子許久未來采滄畔,主人可惦念著。”小廝拱手施禮,隨即邀行道,“公子快請隨我來罷。”

兩人被小廝的聲音驚擾,紛紛回神。

倚寒朝卿如是稍頷首,示意自己先行一步。卿如是也頷首回禮,隨即目送他轉身離去。

采滄畔裡有“墨客無聲”的規矩,因此倚寒和小廝行至一處,隻有小廝自說自話。

“主人說,公子上回送來的那本書他已竭力幫忙修複,無奈文采有限,有些字句仍須得公子自己揣摩。”小廝一邊與倚寒同行遠去,一邊歎氣道,“又說,公子若有需要,可以隨時來找他探討。”

倚寒聽及此才稍有些反應,輕“嗯”了聲。

他們的聲音愈漸遙遠,卿如是駐足不前。文魁倚寒,采滄畔裡可比崇文的墨客。她在心底默過這話,視線又落至畫像。

晟朝留有不少秦卿的畫像,大部分都出自月一鳴之手。沒錯,月一鳴之手。卿如是知道後,秉著“我倒要看看月一鳴那個狗逼究竟能把我抹黑成什麼樣”的極端心理,生生從病榻上爬起來,將畫逐一看了。

果然不出她所料,月一鳴筆下的她皆一副神情厭厭的怨婦模樣,旁批還赫然寫著諸如“若有來世,願為知交”等不要臉的字跡。

卿如是險些笑得滿地找頭,夠了夠了,放過她罷,洗了她十年腦子還不滿意,還肖想下輩子接著同化。

她從來不求月一鳴理解她的思想,月一鳴卻總逼著她學月家那套。臉皮厚是真的厚,沒完沒了的厚。

她被廢十指之前喜歡寫字,尤其喜歡謄抄崇文的文章著作。

每每被月一鳴看到,就喜歡勾著唇角在一旁指手畫腳,語調還甚是慵懶,“你便是將崇文的文章抄得太多,才信他那套遭天譴的說辭。不若你抄抄我的文章,當朝宰相月一鳴的深邃思想,不想了解一下嗎?”

秦卿手腕一抖,筆尖的墨汁灑了一滴,“……”

亦或是從她椅後俯身撐著書桌,將她攏在下方,有意無意轄製得她無法動彈了才指著紙上的字笑說,“你看,他此處寫的這首詩,平仄便不太對。而我就不一樣了——”

“我從來不寫詩。”

秦卿無語,抬頭卻隻望見他的下顎,待他低頭朝她挑眉時,她才糾正道,“……那是他故意改來諷刺些諂媚的文人墨客的,不懂彆亂說。”

又或是另喚侍從搬一把椅子來,與她並坐一處。

在她迥異的目光下,拿出紙筆,坐得端端正正,開始謄抄他自己寫的文章,一邊謄抄一邊對自己的文采讚不絕口,“生晚了,若比崇文早出生幾年,文壇泰鬥還有他什麼事。”

秦卿許久不拿鞭子的手蠢蠢欲動,“……”

在秦卿眼裡,月一鳴就是個紈絝,不曉得坊間的人為何說他行事穩重,向來不苟言笑。不苟言笑之下有一顆狗逼的心,那不就是斯文敗類麼。

她的目光逐漸聚合,眼前這幅隨意勾墨而成的像存了她年少輕狂時的神.韻。

她其實是燦若旭日,皎若明月的秦卿,不能無光而活,所以月一鳴囚她不得。

可惜月一鳴不懂,月家的人都不懂。他們太過忠心,敬仰九五之尊,看重身份地位,崇尚男尊女卑。這些思想在月氏家族根深蒂固,一代一代教下來,月氏子弟都被教成了冥頑不靈。

如今可好,月氏因滅女帝而東山再起,他們可以理直氣壯地冥頑不靈。

卿如是今生不想關注月家的興衰,更不想和月家有任何瓜葛。她隻對這個能畫出她年少模樣的倚寒有興趣。

因為在她的認知中,嫁入月家之前,秦卿不過是籍籍無名之輩,後來崇文出事,她奉旨做妾,世人才知她和崇文的關係,進而對她投以莫大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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