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草地,躺這兒太硌人了。”她往回看,“而且,這裡離禪院太近,萬一有人過來,看見我們怎麼辦?”
程遠洲不理她,折下一米多長的樹枝,把何唱晚帶到了一條幾米寬的水溝前。
水溝兩邊都有樹。
站在樹蔭底下吹著風,何唱晚倒不覺得熱。
她環顧了一圈環境,看向程遠洲,他遊走在岸邊,似乎尋找什麼,接著蹲下來,伸手往水裡摸了一把,拽出根綠顏色的繩子。
“這是什麼?”何唱晚問。
程遠洲說:“半山腰的農家捕魚落下的東西。”
一條長長的漁網被他拽了出來。
何唱晚驚訝地發現裡麵爬著紅紅的活物,說像龍蝦吧,也不太像,太小了。
“這又是什麼?”她不恥下問地驗證猜想。
程遠洲沒給她隻言片語的,就朝她望過來一眼,等於告訴了何唱晚答案。
“真是龍蝦啊。”何唱晚自言自語嘀咕,“那我們現在…現在是偷彆人的?”
“不是,我們要自己釣。”
他掏出籠裡的餌,不知從哪來的細線係住了餌,再將線的另一頭栓上之前折的樹枝一頭。
“拿著。”他把樹枝給何唱晚拿著。
何唱晚一臉不知所措,學他的樣子拋鉤入水。
“這個也給你。”程遠洲把自己的鉤也給她,“我去去就來。”
何唱晚被迫攥住他的鉤:“你快點兒啊。”
他走了不過一分鐘,何唱晚就感覺水下的線在動,被一道力拽得直直的,樹枝都要被拽下去,她往回拖,水底下的東西就好像在跟她較勁似的,她茫然起鉤,赫然看見餌上夾著一隻小龍蝦,不是,是小龍蝦夾著餌。
何唱晚睜大了眼睛,還沒發出驚呼,小龍蝦夾子一鬆,身子又落回了水裡。
程遠洲回來的時候,手裡拎著紅色的水桶,何唱晚眼熟,認出是禪院和尚潑地兒的桶。
他走近了,也坐在何唱晚身旁的草地上。
“一個沒有?”程遠洲說完這個話,聽見奇怪的聲音,越過何唱晚望向她另一邊。
她把傘撐開了。
仰著內麵放在地上,裡麵有七八隻小龍蝦。
“怎麼樣?”何唱晚嘿嘿笑著求誇獎。
程遠洲這才仔細地打量起她,她的鞋子上沾了一層泥,這會兒笑得很甜,但眼睫毛是潮濕的,眼眶還微微泛紅。
他往她手上轉了一圈,果不其然發現她食指的血跡,是被小龍蝦夾傷的。
他捉過何唱晚的手,拿帶來的礦泉水幫她衝洗傷口,又起了點血液出來反複清洗。
“你不能輕一點嗎?”何唱晚疼得直哼哼,“我這塊肉都不像我自己的了。”
“輕一點洗不乾淨,要做好清創。”
程遠洲盯著她白皙的手上唯有那一片紅腫,忽然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心情。
四點出頭,兩人拎著桶去了半山腰農家,把蝦給了老板加工。
程遠洲跑了趟隔壁藥店,買雙氧水和創可貼。
回到店裡,見她咬著一根奶糕,好奇地四處打量。
重新處理傷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