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哦,”宋杬卿點點頭,“母親快進屋,這幾日著急趕路定是沒有休息好,爹爹也等著您呢。”
宋於修不滿地把人提溜過來,敲敲他的腦袋:“元元,你怎麼隻看見母親一人,我和長姐都在呢。”
宋杬卿躲開她的手:“阿姐彆鬨,小心敲傻了。”
宋宥見此笑著搖搖頭,大步流星地去找自己夫郎了。
半月未見,甚是想念。
宋於修突然嗅了嗅,問道:“元元你是不是又去飄香樓吃飯了?一身辣味兒。”
“對。”宋杬卿點點頭,聞了聞自己衣袖,沒聞出什麼味道來。
宋晏之上前一步,說道:“下回出去還是多帶幾名侍衛,你單獨出門不安全。”
宋杬卿不以為意:“我沒單獨出去,不是還有青梔嘛。”
宋晏之微擰著眉,語重心長道:“元元聽話,你和青梔都是男子,若有意外他如何護你?”
“哦,好的。”宋杬卿隻能乖巧地點點頭,家裡人都還不知道他現在變得力大無窮了。
“元元,長姐有東西給你。”宋晏之從袖子裡拿出一個錦盒,打開給宋杬卿看。
裡麵是個紅玉手鐲,宋杬卿一見就心生歡喜,當即就把它戴在左手上。
他笑意盈盈:“多謝長姐!”
“三日後是白月哥哥的及笄禮,長姐你可準備好禮物了?”宋杬卿笑得彆有深意。
“咳,”宋晏之輕咳一聲,麵色略微有些不自然,“我自然是準備好了。”
宋於修也從懷裡掏出一個布袋遞給他:“喏,給你的。”
宋杬卿打開一看,是一塊嬰兒拳頭大小的琉璃,璀璨奪目,十分漂亮。
宋杬卿一臉驚喜:“真好看,謝謝阿姐!”
宋於修嘴角止不住地上揚:“哼,你喜歡就好。”
姐妹二人還需要去見白溪吟,給了禮物就走了。
宋杬卿看看兩人離去的背影,又看看手上的手鐲和琉璃,心裡感慨萬千,一瞬間熱淚盈眶。
不容易啊,她們姐妹的好感度是真的難刷!
彆看現在她倆對他那叫一個百般疼愛,小時候可是使勁兒欺負他!
在他尚在繈褓時偷偷掐他,還攔住奶爹不給他喂奶;大夏天裡命人給他穿厚厚的冬襖,害他捂出一身痱子;大冬天把他關在屋外,凍得他生病……
當然了,這些事的主要肇事者是宋於修,宋晏之隻是冷眼旁觀罷了。
那個時候他隻是個小孩子,除了哭不知道該怎麼反抗。
後來他莽足了勁兒接觸她倆刷好感度——日常關心不能落下,生辰禮要用心準備,適當的袒露真情更是必不可少。
最終,在他堅持不懈的努力下,姐妹倆終於認下他這個弟弟,待他愈來愈好。
青梔瞧見他落淚,急忙問道:“公子你怎麼哭了?”
“沒事,”宋杬卿吸了吸鼻子,“我隻是……想到了小時候的事情。”
她們姐妹一致認為他的生父柳氏插足了她們母父的感情,故而對他十分厭惡。
他理解,但他也覺得自己無辜,他為什麼一出生就受到那種待遇?
所以他後來一一報複了回去。
青梔見他不哭了才放下心來,問道:“公子小時候是怎麼樣的呀?兩位小姐小時候一定像現在這樣疼你吧?”
青梔是在宋杬卿七歲的時候才入宋府。
“以前啊……”宋杬卿笑了笑,邁著小碎步往前走,“她們可討厭我了。”
“真的嗎?”青梔一臉不信地跟上他,“兩位小姐待公子是真真的上心,此次從江南回來都給公子帶了禮物。”
宋杬卿輕笑:“你那時還沒來到我身邊呢,許多事你都不知道。”
“好公子,”青梔低聲哄他,“你和我說說,我想聽。”
…………
當日,母女三人回皇宮述職,直到入夜才回來。
書房裡氣氛緊張。
宋宥眉頭緊鎖,沉聲道:“陛下竟然惦記上晏之你的婚事,若非你早已與崔家郎君定親,恐怕陛下明日便會給你賜個皇子夫郎了!”
“母親說的是。”宋晏之麵色也不好。
宋於修麵色難看:“今日陛下還提到了元元,這可如何是好?”
她一想到這點便怒火中燒,陛下如今都是知天命的年紀了,難道還對未及笄的元元有什麼念頭不成?
宋宥冷笑一聲:“如今這位,看著沉溺酒色,心裡什麼不知道?她那是敲打我們呢………”
她繼續道:“今日陛下為你們升了官,你們日後行事需更加謹慎,莫要落人口實。”
“記住,我們宋家絕不參與奪嫡一事,我們隻忠於陛下。”
姐妹二人相視一眼,應聲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