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百二十一章 告密(1 / 2)

海礁對著表叔公兼恩師,是不會賣關子的。他直接將自己知道的大學士之子與孫家族女的故事說了出來。

謝文載從故事進行到一步時,就開始皺眉,一直到海礁講完整個故事,都不曾鬆開過。

他問海礁:“此事屬實麼?你是從哪裡聽來的?”

海礁對這個問題早有準備:“是聽底下的密探閒談時提到的,最初隻是幾句說笑。那位大學士雖是中立派,但也沒人規定他兒子絕對不能與孫家女結親吧?這對小鴛鴦不顧家人反對,硬抗著不肯另行婚配,還與家人鬥智鬥勇,私下堅持往來,若最終真能修成正果,也算是一段佳話了。可如今孫家一條街都被圍了,大學士府的千金卻成了新君皇後的熱門人選,這事兒就不能再輕忽過去了。我怎麼也得去確認一下,大學士府的公子是否已經回心轉意?”

這事兒確實不得不防。海礁會有這樣的顧慮,也是正常的。他沒有聲張,選擇出宮休沐時私下去查訪,也是他行事謹慎之處。

謝文載歎氣。他知道陶嶽對孫氏黨羽的態度就是首惡必須誅除殆儘,扈從者可根據其具體罪行進行甄彆審判,家眷親友無罪者一概不得誅連。其中最關鍵的隻有孫閣老一家,至於孫氏族人,隻要身家清白,就不需要擔心會被為難。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這隻是內閣首輔的想法,其他人未必會與陶嶽一般寬厚清正。就算孫氏族人明麵上不受牽連,將來他家子孫要想讀書科舉,也定會受影響。

大學士之子對孫氏族女有意,本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可若大學士一家隱瞞此事,還要讓女兒嫁給新君為正宮皇後,這就不同了。未來國舅若是孫家女婿,那是否會為孫家張目呢?如今的內閣好不容易才將孫氏黨羽打壓下去,還未真正消除他們在朝中的影響力呢,又豈能容許孫家再一次通過裙帶關係翻身?

在過去三十年裡,孫家在朝中一家獨大,有多少人飽受其害呀!大楚的天下,實在是經不住再一個三十年了!

謝文載暗歎一聲,便問海礁:“你說大學士之子有意偷渡心上人,此事可有明證?”

海礁點頭:“他在兩三個月前就在孫家族人聚居的那條街附近租了宅子,對外隻說是為了方便讀書、會友,實際上那宅子緊挨著一家寺廟,那孫家族女時常借口到廟裡上香,兩人便借機私會。前些日子,官兵圍住孫氏族人聚居的街道,但不曾牽連這座宅子,大學士之子卻忽然搬到了宅中居住。他隻帶著一名書僮住進去,卻臨時另雇了許多人手,都是高壯有力的健仆、健婦,每日穿著布衣,深居簡出,偶然出門時,身上衣裳、雙手都沾有塵土。我手下的人還打聽到,這些健仆健婦受雇之後,曾去市集上買了好幾把鋤頭鍬鏟等工具,還有簸箕什麼的。不過進宅的時候,他們是用車裝著東西進的門,不曾叫街上的人看見。”

當時街上已經有官兵圍街了,對於未有孫家人聚居的街道住宅,他們也會緊盯著的。若是大學士之子有意挖地道救人,又怎會輕易引人懷疑?

海礁告訴謝文載:“大學士之子租住的宅子,距離孫家族女的家,大約有二三百尺遠。若是那些健仆健婦從國喪開始挖地,這會子估計已經挖到一半了吧?這時候去抓人,就算沒抓到孫氏族女,也能問那大學士之子一聲,為何要在孫家族人的宅第地底下挖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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