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氣道:“幸好如今周世功醒悟過來了,知道誰是誰非,不會被繼母牽著鼻子走,也不再溺愛嫡長子,肯教導周晉浦真正的道理。否則,周家三房繼續聽馬老夫人那個老糊塗當家做主,還不定會闖下多少大禍呢!她自個兒不愛惜羽毛便罷了,額大姐和外甥一家也太冤咧!”
海西崖安慰她道:“沒事,老天爺看著呢,這回不就讓她得了報應?若不是天意,怎能這般湊巧,周晉浦偏叫上那殺手一塊兒去大姨姐院裡鬨事,正遇上見過殺手的寶順上門做客,把人認出來了。等這殺手驗明正身,馬老夫人怎麼也要落個失察的罪名,一年半載的,都不好意思出來見人了。周家姐夫正好趁機與大姨姐合力收回家中權柄,肅清積弊。往後周家三房定會越過越好的。”
馬氏心情緩和了一些,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怪不得那日額帶著兩個孩子去大姐那裡做客,寶順和棠棠總說有人在偷看。額以為是周晉浦一家行事鬼祟,還跟大姐笑話過呢。如今想來,定是這殺手心虛,見寶順去了周家三房,生怕被寶順認出來,才故意躲著他,卻又暗地裡偷窺吧?”
海礁笑著點頭:“他落網後,我已問過他了,他確實是認出了我,擔心我是發現了什麼蛛絲螞跡,才會上門打探消息的,因此特地跑來偷看,卻沒發現我行事有什麼不同尋常之處。我們回家後,他找周晉浦的兒子打聽,得知我們家是周家三房的姻親,隻是正常親戚串門,他才放下心來。”
海棠眨了眨眼:“他該不會是因為想打聽消息,特地與周晉浦的兒子套近乎,讓周晉浦誤會他是自己人,才會被糊裡糊塗裹挾到姨奶奶麵前去的吧?”那可就真的是“一飲一啄,莫非前定”了。
海家人想了想,都覺得好笑,連胡氏也說:“這就是報應了,誰讓他躲到周家三房去呢?若他選的是周家其他房頭,寶順便是去周家三房走一百次親戚,也發現不了他的蹤影。”
笑完之後,馬氏道:“既然是天意要讓馬老夫人出醜,額明兒就給大哥送信,讓他去聯係屠家人,叫屠家知道如今周家出了啥事,彆再傻乎乎地死抱馬老夫人的大腿了。倘若周晉浦真見到了他母親陪嫁莊子的莊頭,實話該說就說,不必忌憚誰。若是那莊頭已經被馬老夫人收買,屠家也該趁早將人換了,省得底下人胳膊往外拐,都象馬老夫人似的,淨坑家裡人!”
海西崖從不乾涉妻子與娘家親人往來,笑著應了,又轉頭看向孫子海礁:“我聽說你今日跟你周家姨祖父去了鎮國公府,鎮國公還誇獎了你?你可聽到那殺手是如何招供的了?他們一夥人為何要殺金家人?”
海礁謹慎地回答:“他說自己是奉命行事,隻是背後主使之人身份頗為棘手。國公爺已將此事攬了過去,我可能不方便說得太多……”
海西崖擺擺手:“既是鎮國公有吩咐,你不說也罷。隻是殺手已然落網,若是鎮國公沒有封鎖消息的意思,你也該去跟金家小哥說一聲,讓他安心。”
海礁連忙坐直了身體:“是,孫兒聽從爺爺的吩咐,明兒就去尋金嘉樹說話。他若還有信得過的親人在世,如今也可以放心寫封信去聯絡了。不然他腿腳有傷,行動不便,家人的後事要怎麼辦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