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重生的鐘情是怎麼回事······或許是哪個下凡曆劫的,鑒於她沒有對小世界造成人員傷亡,甚至使無數人受益的作為,她就當沒看到吧。
羅社接過去而複返的玉珠遞上的筷子,靜靜的吃著還算豐盛的早飯,是肉粥和幾樣小菜,肉粥有點腥味,不過還能忍受。想念現代所有的美食和花樣百出的零食。
玉珠小心的看了看自家小姐的麵色,總覺得小姐最近越發沒有表情波動,就如沒有七情六欲一般,玉彩在她麵前······發生那樣大的事兒,小姐都像是沒有看到。
若不是知曉小姐隻是不能說話,還握過小姐顫抖的手指,恐怕會以為小姐是聾了,也瞎了。
她知道這樣想不對,可,玉珠打了個冷顫,告退一聲,一如所料的沒得到回應。
或許,小姐是因為之前驚嚇過頭了吧。
抿了抿唇,玉珠急匆匆跑出去,拿上自己這些年攢下的體己錢,請示管家後,往老爺名下的醫館跑。
帶著磕頭請來的唯一女徒,各種塞錢,過了幾道坎兒,才終於把人領到後院。
此時,李玉彩已經醒了,看著手上因之前疼的在地上打滾而脫落外翻的皮膚,露出的鮮紅的肉,肉上還有那粗陋閨房地麵上的灰塵,和細細的石子,整個人木愣愣的,白眼一翻,又暈了。
玉珠自7歲進府,被分到二小姐這裡,她和李玉彩算是一起長大的,雖心疼自己多年積蓄徹底花光,但眼看著玉彩現在的樣子,麵露不忍。
隻能勸自己:就當給下輩子積德了。
門口崔姓奶娘扶著鐘情路過,遠遠的在院門外陰陽怪氣的‘哼’了一聲,說著風涼話:“呦,真是惡有惡報,老天有眼,心思不好的人呀,報應來的這麼快,真是······”聲音大的像是故意說給裡麵的人聽。
屋裡的羅社頓了頓:這人原來是扮演了‘容嬤嬤’的角色啊。
“彆說了。”鐘情的臉色有些白,總覺得時間不夠用,阻止了還想說話的奶娘,道了一聲,“快走。”
等見完祖母和爹爹,她就來看望鐘秀。
鐘情到了祖母院子的時候,老太太剛要擺飯,看到了乖乖大孫女,笑眯了眼,招手道:“快來,都是你愛吃的,就是防著你這個小饞嘴又來祖母這蹭飯。”
“祖母。”鐘情的聲音發顫,忍不住思念之情,在看到老太太滿眼笑意,甚至眼角的皺紋後,急走兩步,半跪著撲到老太太的懷裡。
“哎呦喂,我老婆子這身老骨頭!誰惹咱家寶兒不高興了,怎麼哭了,你告訴祖母,祖母去收拾她!”老太太雙眸一戾,“是不是那個死丫頭?”
“不是!”鐘情仰頭,瞧見祖母正威脅的瞪著催奶娘,而催奶娘正欲言又止,她一扯祖母的裙擺,將臉埋在老太太溫熱的腿上,“誰也沒欺負我,情兒就是想祖母了。”
“瞎說,昨天還在祖母這賴著不想走呢。”鐘劉氏愛戀的摸了摸大孫女的鬢發,有些懷疑的再問:“真不是那丫頭惹你?”
“真沒有。”鐘情破涕為笑,知道自己不能再哭,否則就是給如今的妹妹鐘秀找麻煩了。
“哼,那個死丫頭,我量她也不敢。那還不起來,趕緊趁熱吃點兒,過來的時候路上冷不冷?”
鐘情搖頭,抹了抹淚,笑的極為開心,順口問道:“祖母,爹爹呢?”
在太醫署的鐘濤,打了兩個噴嚏,揉了揉鼻子,又摸了摸自己的脈象,沉默了一會兒,也就放下了,繼續拿起醫書翻看。
“怎麼,還在找辦法?”旁邊的同僚見到此,不由插話,“哎······一個女娃,有這時間,不抵給她找個好夫婿來的實在,你說是不是?”大不了多給點嫁妝打發了不就成了。
鐘濤不願意聽到這話,蹙眉,沒有吭聲。
做他們太醫者一行,最好少說話,嘴嚴保命。他從不與人起衝突,即使心裡有多不高興,口舌之爭從來未發生。
“對了,來年你家大女兒就該嫁進趙國舅家去了吧,嘖嘖,養女兒就是好,能跟皇後扯上關係,”嫁給皇後的侄兒,以後就不用整日擔驚受怕了,怕一不小心就扯進皇家陰私一命嗚呼,“可惜,我家夫人隻給生了一堆兒子。”
說的話似抱怨,可臉上的神情可不是那麼回事,帶著隱隱自豪,昂著頭,輕蔑的斜眼瞟了鐘濤一眼。他家不管正妻還是妾侍,生的可全是兒子,從不愁傳宗接代和傳承問題,不像鐘濤,克妻不說,那死了的,都隻給他生了閨女。
鐘濤不在意他們暗諷自己攀權附貴,隻四平八穩眉眼不動的看書。
這時,另一位同僚也來查看醫書,進門瞧見鐘濤,陰鬱一掃,勉強扯出一絲笑,上前攀談:“鐘太醫,聽說,安禦醫替他家兒子向你家二女提親了?”
“提親?!”剛才還說話陰陽怪氣的人比鐘濤反應還大,立刻站了起來,“從哪聽說的,什麼時候?”他怎麼不知道,難不成,生閨女真有這麼多好處?!啞巴都這麼好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