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被丫鬟逆襲的小姐(1 / 2)

“真當全天下隻你最聰明?嗬嗬嗬。”就因此,他十數年活的小心翼翼,從不理直氣壯,喘口氣都要察言觀色,還貪心的,害的妻子跟他一起受這閒氣。

可,當今,孝大過天。

當初若非為了鐘秀,為了孩子的病,他早就親手毒死這個毒婦,再去衙門請罪自裁,去陪著妻子了。

老太太臉色蒼白,臉上的橫肉一抖,褶子都瞧著多了好幾道。

“你聽誰說的,老爺他不可能知道,不可能!”

鐘濤虛弱的沒有力氣,禁錮老太太的手,被掙脫開,幾個耳光迎麵而來。

他沒有躲,他該打,他的女兒都被趕出家門了,他依然護不住,甚至這家裡,都沒人想過問他一聲,這裡哪裡是他的家啊。

連想見見孩子,都會犯病毒發。

他紅著眼,眸中水光閃過,咬牙道:“我恨不得生剝了你的皮,為我親生父母報仇,恨不得將你挫骨揚灰,為我的妻兒報仇······”

鐘濤壓低聲音嘶吼著,都是這些年壓抑的恨。

瞧著落荒而逃的人,他還在喃喃著低聲詛咒,後又捂著臉哽咽的出聲:“我恨不得剝出你的心來看看,是不是漆黑如墨,捂也捂不熱。”

忠伯朝裡看了一眼,他是老太爺以前的下人,自被送到老爺身邊起,就知道老爺身份,也算看著這個孩子長大,知他自小心思重,極其敬重老太爺,想要還上養育栽培之恩,否則怎會為那一句遺言,忍老夫人到如此地步。

到今日才忍不住爆發。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

隻是未到傷心處而已。

他一個下人卻對這些事說不得,也沒資格插手,隻能爛在心裡。

搖了搖頭,這樣自傷自毀,二小姐將來又該依靠誰。他悄聲去了廚房,端來重新吩咐煎好的一碗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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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宏興等,聽候差遣。”

羅社將一等人掃視一遍,大概記得麵容,又重點記下了幾個斷臂少腿的,點了點頭,看了眼玉珠。

玉珠心領神會,忙替小姐開口:“宏伯不必如此,二小姐······”被宏興管事大眼一看,如被瞪了一樣,在他們眼中,隻有二小姐才是他們小姐,大小姐是不算數的。

也對,玉珠腦子突然清明,忙改口:“我家小姐知道有你們記掛著,這些年一直沒忘,咱們來住著,以後就能常見麵了,小姐有奴婢照顧著,也沒啥可差遣的,大家就如往常一般即可。”

說完,她看了看小姐,得到眼神肯定,鬆了口氣。

轉頭笑著繼續道:“我先帶小姐去安頓,大家照常,奴婢在這替小姐姐謝謝大家記掛了。”

等人走了,玉珠麵對已經叫人提前收拾好的閨房,也沒啥可收拾的,她家小姐從不挑剔這些個東西。扶小姐坐下後,反而麵露憂色,將紙筆放置到小姐手邊後,問道:“小姐,玉彩不見了,真的不用找嗎?”

羅社點頭,總之死不了。

就算出門遇神醫,治療也需要時間。

一鳴驚人恐怕夠嗆。

不急。

隻是有些失策,就一眼沒看見,人就沒了,莊子白來了,不過來了也就來了,安心住著隨機應變就是。

這一世的開頭,就已經不一樣。

李玉彩之後的際遇,就算有一萬種,也不會是踩著鐘秀登高了。

不過,她們剛在這安頓了沒多少天,宏伯就領了兩個人過來見她。

宏伯臉色不大好,冷冰冰的。

他的身後,兩個來人。

走在前麵的那個,中年樣子,看著儒雅,偏瘦弱,此時麵白如紙,越靠近她,就越是不停咳嗽的厲害,一步步如踩在刀尖兒上一樣。

到了近前,已經一臉的汗,恨不得把肺咳出來,下一刻就要斷氣入土的樣子。

來人便是鐘濤,他最終抬眼,看向女兒的臉,心下就是一抖。

腦中閃過愛妻死後蒼白的臉,呼吸一瞬間變得艱難起來。

羅社就這麼看著他,任由其難受著,一動沒動。

身旁的玉珠拿了紙筆回來,坐立不安,呐呐道:“給老爺請安。”

忠伯對二小姐冷漠的態度有些失望,實在看不下去,上前替鐘濤順氣。

鐘濤擺手,推開忠伯,視線瞥向地上。忠伯於是隻得彎腰將腳邊一個不小的箱子搬起,雙手捧著遞給玉珠,再從袖兜子裡掏出一本厚厚的本子放在了箱子上麵。

本子新的很,像是剛裝訂好的。

玉珠遞過來,羅社順手翻看起來。

又很快合上,迎上鐘濤的目光,見他避開。不知說這個爹什麼好。

這世她沒毀容,沒被驅逐,果然變數巨大。

鐘濤沒有被活生生氣死,又不知為何發瘋,有本事將老太太這些年轉移的兒媳婦嫁妝,這麼點時間就都給搶了回來,又送過來。

老太太竟然也願意配合,這是被抓住了什麼把柄,連已經咬在口中多年的肉都願意吐出來。

倒是省事了。

隻是,早乾嘛去了。

鐘濤這是在處理‘後事’?最後來看鐘秀一眼?

······

難怪鐘情上輩子隻能靠外人教導‘做人’,鐘秀隻能靠安哲得來後半生順遂。

羅社目不轉睛盯著鐘濤看了很久,拿起筆,在紙上寫了一行字。玉珠從善如流拿起,送到鐘濤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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