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正看著手裡的和彆的人膩歪的女人影像······
對李靈靈有點失望。
還有,歐白應該算是徹底廢了吧，關掉那些影像,往身後沙發上一靠，他仿佛突然失去了人生目標，有些茫然。
以前，霍南風活著的時候，長輩提起他，總是‘彆人家的孩子’,每一次考試都被壓一頭，是一座不可翻躍的大山。
這一切在他死了之後達到頂峰，他再也沒有超越他的機會。
那種不甘，壓的他喘不過氣來。
他後來，又開始跟霍南風的翻版歐白鬥，把他當成霍南風一樣針鋒相對，將搶到霍南風曾經的女人歐夏設成勝果。
現在，他見不到‘勝果’,想到歐森,就得抖一抖。
競爭目標沒了，沒有‘勝果’在前麵吊著他,那他接下來,又該乾什麼？
迷茫時,光腦震動，自動接通聯絡,虛擬成像中,是他父親。
“聞人正！你看看歐家的夏夏，人家入伍沒多久，就一次意外立了功,現在已經······”
歐夏？！
“你能不能有點兒出息，你看看你，高不成低不就，比不過霍南風那個妖孽就算了，同齡的男人也比不過，你現在連個女人都不如了，你配姓聞人嗎？”
他不配誰配？
“不行我就和你媽重新生一個，真是看不得你現在沒出息的樣子，給老子滾出去！”
······聞人正的雙眸逐漸充血，血紅血紅的······
再生一個？！
嗬嗬！
歐夏？
他會證明的，證明自己是聞人家最優秀的唯一繼承人。
他爸早晚有一天會以他為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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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事吧？”羅社有些擔心雷希，她給她拍著背，見她依然乾嘔著，臉色白如紙片，卻也無法。
第一次殺人，或許就是這樣。如今的全息甚至能做到以假亂真的程度，在沒有任何心理準備，以為是全息演習的時候，殺了敵人，滿心歡喜查看戰果，卻被告知：一切都是真的。
那種心理的斷崖式反轉，她無法感同身受。
羅社已經不記得自己第一次判人生剮，又親自看著執行是多少個‘單位’年前了。
那些惡人，殺了就殺了，一些不配為人的，不都是該死的，‘下去了’以後，靈魂也要受到懲罰的嗎？
羅社見過的惡，太多，有些，是普通人一生都無法想象的。
隻是，這個新班隊的速度，未免太快，在沒有足夠心理經曆，沒有太多適應時間的情況下，幾乎直接進入到了真實戰場。
“······夏夏，不用管我，你去吃飯吧······”雷希虛弱的小聲讓羅社離開，可一說完吃飯兩個字，就想到那個被她殺死，血肉模糊的人，還有······
她臉色瞬間難看到了極限，低頭又是一陣乾嘔。
之後一個字都說不出來，眼中都是因為難受乾嘔擠出的生理鹽水，口中苦澀，鼻端全是難聞的嘔吐物味道。
她放下了盆，沉重的縮回床上，將自己埋進被子裡，跟死了一樣，呼吸都不明顯起來。
羅社隻能先去訓練，待訓練完才去給她打些好點兒的自然餐，雷希最愛吃的。
剛回到宿舍，就聽到了夢囈聲，她放下吃食過去，看到雷希已經抽搐起來。
“雷希，醒醒！”拍醒了雷希，確定她睜眼之後，去按開了燈。
雷希雙手捂著臉，遠距離擊斃，和近身格殺，是兩碼事，她麵前總是閃過那個人臨死前瞪著她的那雙眼睛，午夜夢回裡，跟惡鬼一樣啃食著她。
羅社不希望雷希的軍旅生涯就這樣廢了，“雷希，起來吃點東西。”
“夏夏，我沒有力氣······”雷希也覺得自己沒出息，她不想的，可是就是忘不掉，心思難受的厲害。
他們剛偵破一個犯罪團夥，那些人將女人圈養，像養奶牛一樣，畜生一般不停的叫她們懷了生，生了懷，隻為了產奶。
然後生下來的女孩子留下，男孩子賣掉或者弄死。
女孩子長大則繼續這種暗無天日的生活，因現在的人青春期過長，她們這種地獄般的日子，要熬近八十年，一半以上都熬不到最後，即使熬到最後，也會在失去價值後，被直接殺了做成自然餐喂給更年輕的女孩······
如果一切都是虛擬的或許還好，可一切都是真的，奶牛都變異死亡之後，她從不知，人類會拉自己的同類下水······
雷希的信仰和世界觀，仿佛就在彆人告訴她‘是真的’這幾個字的一瞬間，全部崩塌。
都說沒有買賣就沒有傷害。
但偏偏，如今太多女性不願生養，沒有牛奶為原料的奶粉代替母乳，很多親自生養的家庭遇到奶水不足等情況，條件夠的，最後就會在黑市找這每一克都堪比黃金母乳——‘牛奶’。
她小時聽說也曾經嘗到過一點······
雷希再次乾嘔起來，胃裡空空如也，隻能嘔出一點點黃水。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人類的欲望是無止儘的，看不到頭的黑洞，永遠得不到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