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第 52 章 這是我給你的承諾(2 / 2)

“放心,我也挺敬佩你大哥。”

說完跳下車,轉身離去。

車裡的董寒玉端起茶,這下倒是真笑了起來。

一旁從頭聽到尾的哥兒一臉懵懂:“少爺,齊家姑爺最後怎麼突然說起大少爺了?”

董寒玉吹了吹茶盞裡的浮沫,喃喃道:“這下是真的有些後悔了。”

早知道還是找個聰明的好。

齊玉是眼裡揉不得沙子的性子,要是知道季子漠利用大哥的事索要錢財,定是要鬨個恩斷義絕的。

他用一句誓言試出了齊玉在季子漠心中的份量,季子漠拿了銀票就相當於也還了一個把柄過來,雖說這個把柄一般,卻也能讓人心安不少。

季子漠看出董寒玉的用意,也願意給他這個把柄,董寒玉想,怎麼趙大勇就沒有季子漠的兩分聰明呢!

不,哪怕是一分,也不至於被妾室庶子那邊耍的團團轉,無端的讓董寒玉惡心。

趕車的車夫揮了馬鞭,伺候的哥兒側身打開案桌上的抽屜,奇怪道:“少爺,我明明記得這裡有包杏乾的,沒吃呢,怎麼就沒了?”

董寒玉回神看向抽屜的位置,是剛才季子漠坐的那側,腦中不由的劃過一個荒唐的念頭。

落雪中,季子漠拆開一個油紙包,從裡麵撿了個杏乾扔嘴裡,俊朗的臉龐瞬間門皺成一團,果然是他之前買的那家,酸的倒牙。

把油紙包重新包起來,想著拿回去給齊玉吃,齊玉喜歡這玩意。

季子漠回到家時,季丫季安正在灶房編著筐。

季子漠:......他這一對弟妹,一個對養豬情有獨鐘,一個一有空就編筐,攔都攔不住。

他站在灶房門口,用腳尖踢了踢季安:“看書去,大冬天還下著雪,編什麼筐。”

季安側了側身,露出另一側的書:“大哥,我看著呢,我一邊背書一邊編筐,我還教季丫了,她現在已經能認兩個字了。”

“一個筐能賣十文錢,可以買一斤半的糙米,夠我們吃兩天的,如果燒米湯的話,可以吃六天,現在是冬天不乾活,其實可以不用吃那麼飽的......”

季安為識字鬨的那一出,季子漠至今都未消氣,說氣不太準確,是心累的對季安冷了兩分。

沒有點炭盆的灶房也是冷的,這才回來多久,季安的手已經凍的紅腫,利索的編著竹筐,像是做了千百回。

季丫說,一哥的手每年都是第一個凍爛的。

他埋著頭苦乾,嘴裡念叨著怎麼省錢,怎麼賺錢,地裡的莊稼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下來糧食......

委婉的說著家裡吃的太好了,要省著點。

季子漠蹲下身,骨節分明的手落在他發頂,季安受寵若驚的抬頭看他。

“我想了個法子賺錢,能賺很多錢,等過完年,大哥送你去私塾。”

說著把一捆竹條提了出去。

灶房十歲的男孩嘴唇顫抖,語不成調,連他自己都分不清,是委屈還是開心。

“小丫,大哥,大哥是不是原諒我了。”

從未得到過寵愛的孩子對人情緒敏感,季子漠未罵一句,耐心的教他識字讀書,季安能感受的到,大哥對他少了那份打鬨的親近。

季丫小腦袋點頭如搗蒜,激動道:“恩恩,大哥都沒摸我的頭,他一定是不生氣了。”

農家的木窗簡單,精雕細琢的圖案一概沒有,季子漠靠在牆上,敲了敲半開的窗戶:“在不在不?”

窗戶被人從裡往外推開,季子漠閒適的眸子收緊,站直身子皺了下眉頭:“哭過?董寒玉又擠兌你了?”

齊玉轉過身,留給他一個後背:“沒有,他來問我有沒有把董大哥的事說給你聽。”

冬天的色彩單調,房間門內更是單調,連被子都是灰色。

齊玉立在窗邊,語氣平淡的說起他與董寒星如親兄弟一般的過往。

他和董寒玉說有個大哥真好,董寒玉當成笑話和董寒星說起。

那個春日陽光很好,董寒星拿了兩把木劍,一把給了董寒玉,一把給了齊玉,他遞劍時說:你以後多個大哥,我以後多個弟弟。

齊玉聲音發著顫,季子漠手撐著窗戶跳進了房,關上木窗後按著他的肩膀,追尋的他的眼眸道:“我發誓你應當也不信,我保證,真的不和旁人說,信我一次,好不好?”

如露珠墜落眼眸,齊玉看著他確認道:“當真?無論什麼時候都不說?”

季子漠看著齊玉的雙眼,讓他看到自己眼中的真誠:“我保證,就算董寒玉以後把我坑死,我也不說這件事,這是我給你的承諾,好不好?我這個人可是不輕易給人承諾的。”

齊玉嗯了聲,眼眸閃動躲開了他的視線。

季子漠收回按在他肩上的手,笑著誇道:“不錯不錯,知道耍心思了,繼續加油。”

齊玉怔楞後對上季子漠打趣的笑意,臉上發熱了起來。

“你什麼時候看出來的?”

季子漠邊從懷裡掏出杏乾邊說:“從你第一句話開始吧!不過放心,我給你的保證是真的,我鐵定不會說出去。”

“更何況,一般情況下,你哭過之後不會想讓我看到,會不開門不開窗的把自己悶在房間門裡。”

今天推開窗的那雙眸泛紅朦朧,哭的讓他心疼,委實有些故意為之了。

齊玉像是落到了開水裡,渾身都在發燙,一眼都不敢再與他對視,齊玉和季子漠在一處,隻覺像是被剝了個精光,什麼都逃不過他的眼。

看出也就罷了,可他偏偏隨了你的意,逗弄著你玩又讓你生不出氣來。

季子漠打開油紙包,撿了個杏乾塞他嘴裡:“慢慢練,爭取早日成長為老狐狸。”

“早知道你這麼不放心我,我當時就不問你了。”

杏乾酸的牙疼,齊玉垂眸遮掩神色,手在身後握成拳,他看著油紙包,又聞了聞季子漠身上的藥香,似是無意的問:“杏乾哪裡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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