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無涯寺?乾啥?”
“看媳婦。”
錢多來:???
因天冷,無涯寺的香火少了不少,季子漠打了個噴嚏,頂著風往裡走。
季子漠在現代的經曆也比較波折,十歲之前跟著媽媽,十歲之後被接回到季家,差一點被當成給嫡子大少爺磨練的磨刀石。
沒有當成的原因,那自然是季子漠爛泥扶不上牆,彆說扶上牆,就是捧都捧不起來。
季家那叫一個心塞,不過沒事,私生子多,再弄個回來就行,總不能個個都是沒出息的玩意。
萬幸還好,又弄回來的兩個私生子,人家那叫一個努力,兢兢業業的扮演者絆腳石。
季子漠就吃吃瓜,當當爛泥富少爺,日子彆提多瀟灑。
想到這裡,季子漠揉了揉鼻子,彆的不說,季家要臉這件事真是頂頂好,對待私生子也毫不虧待。
直到季家對他忍無可忍,嫡子哥一腳把他踹到部隊,不過季子漠很爭氣,五個月的時間,就讓軍隊也忍無可忍 ,把他退貨了回來。
哎,他這個惹人煩的終於徹底的消失了,估計季家要放鞭炮慶祝了。
剛穿過來的時候,又冷又餓看不到溫飽在何處時,季子漠是真的想死,萬幸,老天保佑,一碗入贅的軟飯及時送到嘴邊。
兩輩子第一次娶媳婦,多少還是讓人比較期待的,季子漠猶豫再三,還是想來看看,自己這哥兒媳婦,長啥樣。
季子漠在現代和不三不四的人混多了,打聽個消息不成問題,當下就奔了目的地。
成團的枯樹枝,足有半人高,季子漠慵懶的倚靠著,抬手理了理發型,現在的長相和他之前相比,那可是差多了,隻能勉強的見媳婦了。
枯樹枝一麵靠院牆,能遮擋些疾風,季子漠等了會有些冷,便找了個隱蔽遮風的位置,蹲下來靠在枯枝團上。
“你們真要逼著神童入贅你們家?”
迷糊打瞌睡中,聽到一道譏諷聲,季子漠反應了下,隨後淡定的打了個無聲的哈欠。
“與你無關。”另外一道聲音響起,敲金戛玉,隻聽一聽,就知道這是一個清冷至極的人。
看來,第二個聲音,就是他那個媳婦的了。
枯樹枝堆放的再緊實,也是有著零零散散的間隙,季子漠轉身眯著眼看過去。
正對著他的人,披風鵝黃,眉間一點紅,狀似一抹朱砂痣。
季子漠知道那不是,那是屬於哥兒的孕痣。
季子漠把視線移到另外一道身影上,他背對著,隻能看到一道背影,身材比鵝黃哥兒更加修長,一襲雪白的披風,帽簷處帶著柔軟濃密的絨毛。
季子漠很是眼饞,這看著多暖和。
“你們家還真是好本事,你那時說要讓桑農縣最好的人入贅給你,沒想到還真的辦到了。”
“可是齊玉,你今年不再年輕,已經二十一,你覺得你逼的神童入贅,真的能落得好下場?”
鵝黃披風的哥兒說話紮心,嘴角一直掛著譏諷嘲笑。
季子漠搓了搓指尖,他媳婦戰鬥力應該沒這麼弱吧?
“與你無關。”
季無涯:......好吧,確實有點弱,反反複複就這一句。
季子漠自小就是個護短的性子,明天成親,那也是他媳婦,見他落下風,真的是......
就是著情形,他出去有些不太好說。
“你真的不等柏敘哥了嗎?”鵝黃哥兒話語中,有了苦澀。
東風吹響枯樹,擾了禪院裡的僧人清修,無花無葉的桃花樹下 ,兩人對立而站,皆是沉默。
過了半晌
“與你無關。”
鵝黃哥兒似是沒了心情譏諷,從懷裡取出一份精致的信箋。
“我昨日成婚,你明日成婚,柏敘哥寫了兩封信,一封是祝我婚姻順遂,一封是讓你等他,他一定會在你二十二歲生辰日回來。”
一陣勁風襲來,吹動地上塵土萬千,在一片沉默中,洋洋灑灑的不知迷了誰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