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2 / 2)

季子漠的視線落在那雙手上,好看的像是件藝術品,之前圈子裡的人都知道,他是個手控來著。

他的目光燙人,收回的及時,未發現被他一縷一寸看過的指尖,輕輕顫了顫。

“一拜天地......”

拉長的尾音中,兩人跪在蒲團上,對著門外的方向緩緩拜下。

很神奇的感覺,季子漠知道一旁拜天地的,或許不是屬於自己的媳婦 ,可此時此景,竟也生出來一些緊張的鄭重來。

兩人起身麵向齊父齊母。

“二拜高堂......”

“三拜夫君......”

這世道,男子身份憑白高了許多,連成婚都是如此,季子漠熟悉的夫妻對拜,變成了單方跪拜,一方拱手還禮。

他們這一日,入贅不像入贅,迎娶不像迎娶,誰都沒讓鴛鴦戲水的蓋頭蒙住麵。

兩人對立,一根紅綢自兩人手中相連,中間的大紅喜球紮的結實。

齊玉垂著眼,掀了衣袍,對著季子漠緩慢跪下。

“拜......”

在一片欣慰的讚歎中,齊玉心無波瀾。

俯首間,一抹大紅衣擺垂在地麵,映入眼簾,他猛的抬頭。

“夫妻對拜......”

在眾人錯愕大呼不合規矩時,那人微微傾身,靠近他輕說了這句。

狹長的眸子帶著撩撥心弦的笑,隻是那笑,裡裡外外都是不著調,似是逗弄著心愛的貓兒,也似不正經的郎君使壞調戲姑娘/哥兒。

心神晃動如天翻地覆,齊玉垂眸望去,隻見季子漠烏黑的發絲,從他肩頭劃過。

自己先拜了,對麵的人沒動靜了,季子漠沒辦法,隻好抬眼看向他,張口無聲道:“拜我啊!”

齊玉回神,忙急急拜下。

動作還算沉穩,隻是心中一汪平靜的湖泊,被這一拜攪的晃動不安,快要泛起波濤。

喜房內,齊玉坐在喜床,心口的跳動難以平息,原是對自己的婚事死了心,招贅也不過是得過且過,免讓家裡招受蜚語。

因季子漠的一拜,他生出了難掩的欣喜,或許,他是與尋常男子不同的人呢!

搭在椅背的蓋頭被人忽視了一天,齊玉提著心站起,猶如走鋼絲般,忐忑緩慢的蓋在頭上。

門外腳步聲窸窣漸進,他似做賊心虛,又猛的把蓋頭扯掉扔在地上,大步走到床沿坐下。

司琴推門而進,左右看了看,奇怪道:“窗戶都關著呢!哪裡來的風把蓋頭吹掉了。”

“拿出去扔了。”素白的手指緊扣著膝蓋,齊玉不過腦的話脫口而出。

他的聲音略急,防備著所有人,害怕被人看出自己的所思所想,又變的狼狽不堪。

司琴隻當他是不喜婚事,未做他想,抱著蓋頭,勸道:“少爺,奴婢瞧著姑爺也挺好的,咱就......”

想說咱就忘了鄭少爺吧!但今日總歸是少爺的大喜之日,怕憑白惹他心傷,把話又咽了下去。

“成婚的日子哪裡有扔蓋頭的,少爺要是瞧著礙眼,奴婢把它鎖在針線房的櫃子裡。”

司琴年紀不大,性子跳脫,因蓋頭的事有些悶悶不樂,跨過門檻關門時,眉眼都是耷拉的。

她懷裡的紅,隨著房門漸漸關嚴實,消失在齊玉眼中。

片刻後,司琴再次推門而入,齊玉往她懷中看去,已經空空如也。

司琴身後跟著的哥兒,年紀依然不小,頭發黑白參半,端著托盤,麵帶笑意的走來。

齊玉喚了他一句:“秋叔。”

“少爺,這是夫人準備的湯藥。”

藥汁烏黑,肉眼可見的苦澀,齊玉眉頭皺了一瞬:“做什麼用的?”

齊秋笑道:“放鬆身子,可以讓少爺新婚夜少受些罪的。”

受罪?齊玉迷茫了瞬,隨後臉上似是被火燒一般,嗯了聲,假裝淡定的端起碗喝下。

主院伺候的哥兒離去,司琴察覺他發絲有些淩亂,齊玉心一顫,他知,那是剛才心急扯蓋頭的時的動靜。

鏡台前,司琴幫他放下長發,打算挽起時,被齊玉製止:“就這樣吧!若不然等下睡覺還要解開。”

司琴笑道:“如此也好,少爺這樣最是好看。”

月上柳梢,前院喜宴上的人才儘數散去,季子漠性子活絡,毫無拘謹,被齊母領著認人敬酒,喝了個混沌暈乎。

“暗鏡院?怎麼取了這個名字。”頭有些發疼,季子漠拍了拍自己的腦袋,隨口問了這麼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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