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玉:“我娘。”
季子漠:“咱娘。”
齊玉:“我娘。”
季子漠好脾氣道:“好好,你娘。”
“話說,你那情郎什麼時候回來?我到時候怎麼辦?你是打算假死和情郎雙宿雙息,留我做寡夫,還是想怎麼著?”
“合離嗎?我入贅若是無錯,合離你要分一半財產與我,你比較吃虧。”
“還有你那個情郎聽著是高門大戶,他搞定家裡沒有?”
對自己未來的命運,季子漠還是很關心的。
齊玉開始氣,氣著氣著就氣不動了,側身靠在馬車上,閉目小歇。
全身上下寫著五個字:懶得搭理你。
季子漠想著他昨晚沒睡好,停了話,拿過一旁的毯子幫他蓋在身上。
毯子披身的動作輕盈,齊玉卻忍不住屏住了呼吸,隻覺得身上似有千斤重。
許是因一塊毯子暖了身,也許是真的因昨夜未睡好,不知何時,齊玉真的睡了去。
出了縣城,路上坷坎不平,司平趕車很是熟練,但依舊難掩顛簸。
齊玉皺眉醒來,肩上的毯子滑落至膝蓋。
他瞧見車內隻有煮茶的司琴,不由一楞:“他呢?”
馬車行走中,卻少了個人。
司琴把茶捧給他:“姑爺在前麵坐牛車。”
齊玉推開一側的車窗,往前看去。
冬日暖陽下,泥濘的路上,兩邊的樹木早已蕭條。
老黃牛身上套著韁繩,拉著車板沉穩的走著,車板上,坐著四個衣衫破舊,光著腳看不出膚色的乞兒。
他們四個聚在一起,一件大氅負責的為他們禦寒。
他們笑成一團,露出缺牙的地方,讓人一看,也想跟著笑。
齊玉傾耳聽,隱隱約約聽出,這是剛才季子漠追著他,給他講過的笑話。
隻是剛才,他氣著,連個眼神都未曾給他。
司琴也跟著往外看:“少爺,姑爺剛才下了車,找了這幾個乞兒,也不知道說了什麼,這幾個乞兒就跟著我們來了。”
“少爺去臨近處雇馬車,彆人瞧見是乞兒坐,忙找借口說車壞了,隻願意租牛車,姑爺去坐了牛車,讓我過來陪你。”
齊玉推著車窗,隻這一會,手已經被凍的僵硬,他關上窗,雙手捧起茶碗,溫熱漸漸讓手指恢複知覺。
杏花村外,一輛馬車停在不遠處,四個乞兒朝著杏花村而去。
季子漠彎腰上了馬車就喊道:“司琴,快給我個湯婆子,凍死我了。”
抱著湯婆子,季子漠長呼了口氣,他把手伸向齊玉:“你摸摸我的手背,看看是不是跟冰一樣。”
齊玉身上的毯子還未取下,毯子下的手指顫了顫,還是未伸手去碰如冰的手背。
他不感興趣,季子漠就收回手。
司琴好奇道:“姑爺,你找乞兒做什麼?”
季子漠笑的不懷好意:“你猜。”
“好了好了,不逗你們了,也不做什麼,就是讓他們去和季安表達下羨慕。”
說著摘下腰帶上的錢袋子塞到司琴懷裡:“一人十兩,我和他們談好的價格,你等下發下錢。”
司琴震驚的睜大眼:“這麼多?姑爺,你當真以為咱家的錢是大風刮來的?”
還不等季子漠說話,齊玉就淡聲道:“司琴。”
知道自家少爺不喜了,司琴垂下頭不再說話。
季子漠摸了摸鼻子:“用我自己的零花錢。”
“花完了不是還是問少爺要,反正少爺對你大方。”司琴雖低著頭,卻還是忍不住嘀咕了句。
“司琴。”齊玉這次是真的冷了臉。
司琴忙抱著錢袋子下了馬車,站在馬車旁拍了拍自己的嘴,惱道:“怎麼就是管不住自己的話呢!”
司琴那句話在齊玉看來,是實話,卻也是傷人自尊的,他有心想說兩句,還未想好如何說,就聽一聲悶笑。
“司琴說的又沒錯,更何況是說我又不是說你,你怎麼如此苦大仇深,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樣。”
“放心,我可是立誌吃軟飯的人,若是連這樣的話都聽不得,我還入贅做什麼?”
前世他什麼難聽的話沒聽過,外人說的,季家人說的,聽都聽膩了,司琴這話,他都覺得是誇他軟飯吃的好。
說話間,季子漠猛的拉住齊玉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