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漠吸氣的動作明顯,齊玉聽了出來。
“你想說什麼?”
季子漠微楞:“嗯?沒想說什麼。”
齊玉不依不饒:“若是之前,你是想說什麼?”
季子漠還真認真回想了下,最後還是道:“沒什麼,能說什麼。”
皎潔月光灑在雪地,齊玉推開他,站起轉身。
季子漠坐在床上,猛的拉住他的手腕:“你又生氣了?”
無人看到的暗夜,齊玉垂眸苦笑:“是啊!我這麼愛生氣,自是要生氣的。”
他聲音哭的微微沙啞,語調卻是平靜無波的,說完後掙脫手腕,推門離去。
白色的衣擺掃過門檻,他不急不緩的離開,季子漠張了張嘴,沒有說出一句挽留。
他看的懂齊玉,又好似看不懂齊玉。
季子漠在房躺了兩日,這兩日那抹白色的身影再沒來過,他問了阿吉兩次,阿吉隻說齊玉在書房看賬本。
第三日季子漠的不適感徹底退去,穿戴好直奔了書房。
齊玉抬眸看了眼,視線再次落在賬本上。
“那天晚上,若是之前,我想說,你身上熏的這是什麼香,很好聞。”
石破驚天的一句話,讓齊玉指尖輕顫,手中的賬本落在地上。
季子漠彎腰幫他撿起來,軟了語氣:“我性子直來直往,有時候說話不著調冒犯了你,你多見諒。”
“這句話原本不該說,但是自那晚後你兩天沒來看我,我思來想去,估計是因為這個。”
“如果猜對了你就消氣,如果猜錯了......”
撿起的賬本無人接,季子漠頭疼的放在桌上。
“哥兒香。”
在想要不要繼續道歉的季子漠一時沒懂:“什麼哥兒香?”
“哦哦,哥兒香。”季子漠有原身記憶,不過一會就反應了過來。
哥兒破身的香,名為哥兒香。
季子漠心算了下日子,那是他們成婚後的第三日。
想到此,不由的又抬手摸了摸頭,得,自己拜堂,彆人洞房。
“是苦果。”齊玉猜得出他所想,出聲解釋,聲音略急。
季子漠:“什麼苦果?”
齊玉:“苦果可以讓哥兒有哥兒香,我娘知道我們未圓房,假吐血逼迫,我恐她再折騰,就去無涯寺,找方丈要了枚苦果。”
季子漠聽的目瞪口呆:“你吃苦果弄出哥兒香,就不怕你日後的夫君懷疑你不是初次了?”
季子漠本人是不在乎這個,可古代男人不最在乎貞潔嗎?齊玉是不是傻,還是說他確信他那竹馬不在乎這個。
齊玉垂眸,濃密的睫毛顫個不停:“到那時,還是會有哥兒香。”
“嗯?哦哦哦。”季子漠反應過來,齊玉是說真的初次同房時,他還是會有濃鬱到攝人心魄的哥兒香。
“那個香和你現在吃苦果的香,是一樣的?”季子漠嘴比腦子快,想也不想的問道。
問過後反應不妥,忙道:“無視無視,你當我放屁。”
書房內,季子漠不知何時坐在了桌角,齊玉坐在桌前的椅子中,被他居高臨下的望著,坐立難安臉上發燙。
若是之前,他定是不會答的,現如今,他心跳個不停,道:“不一樣。”
“那是什......哦哦對 ,你也不知道什麼味道。”每個哥兒的體香都不同,隻有那個時候才知道是何味道。
風聲寂靜,陽光暖著積雪,兩人一個不羈的坐書桌,一個在他身前坐圓椅垂眸看書。
季子漠微微感覺到不自在,抬手摸了摸後頸:“那個,沒事我就先出去了。”
走到門口:“你的賬本拿反了。”
關門聲微弱,齊玉的臉轟的一聲似火燒。
季子漠想著齊玉麵上鎮定自若,賬本都能放反的事,邊走邊笑,走到院中,就見司琴氣鼓鼓的走來,活像是有人欠了她五百兩。
季子漠奇道:“誰又惹你了?都氣成炮仗了。”
司琴當真是氣的跺腳,抬了抬手上的帖子道:“還不是董寒玉那個壞心肝的,約我們少爺去無涯寺上香,我呸,肯定又憋著壞呢!”
“我說我們少爺不去,送帖子的信誓旦旦道,少爺看了帖子定會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