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打發時間,看著看著也沉浸了進去,寫的很是有趣。
咯吱一聲,有人腳步輕盈的推門而入,走到桌前拿起火折子,輕呼一口氣,火苗升起。
橘黃的燭光被人端著越來越近,季子漠抬頭,看清來人奇怪道:“嗯?怎麼是你?阿吉呢?”
季子漠凡事舒適為主,他半靠在圓椅裡,腰後放著軟枕,腳擱在桌子上,如此沒規矩沒正行,司琴彆說見了,就是聽都未聽過。
她不滿道:“姑爺,不是你叫我來伺候的嗎?”
季子漠視線落在緊閉的書房門上,眸子微微眯起,用腳指頭想都知道是阿吉搞的鬼。
另一側的書房內,燈盞儘燃,管家垂首站在房中,一五一十道:“少爺,那四個乞兒是用一百五十兩,買下了兩間房屋。”
“還需要查彆的嗎?”
齊玉坐姿端正,與季無漠不同,他手指落在書頁上,過了片刻道:“其他的無需查了。”
雪落無聲,齊管家退步離去時,燭光已經有些暗淡,齊玉走到窗前,伸手推開窗戶。
斜雨順著風飄到臉上,有些冷,他又抬手合上窗戶。
心中有些亂,那四個孩子的銀錢,多半是季子漠的錢。
上次杏花村那一遭,季子漠給了四十兩出去,遠不到一百五十兩。
後應該又讓他們做了旁的事。
麻尤虎......董寒玉提過的名字,浮現齊玉腦中,季子漠和麻尤虎起了口舌,隨後桑農縣流言四起,麻老爺先後撞見麻尤虎和後院之人苟且,氣恨趕出家門後,在破廟被人廢了命根子。
此事起因是季子漠,後麵是否是季子漠的手筆,齊玉想都不敢想。
他與麻尤虎無交情,麻尤虎此人禽獸不如,落得這個下場齊玉隻覺活該。
但若是一切是季子漠操縱,此人必是睚眥必報之人,而且手段謀算了得。
成婚日子尚短,齊玉閉目回想,季子漠心機深不深他無法決斷,但定是一個擅算人心之人。
季丫落水命垂一線,齊母得了消息就打發了媒婆上門,故而有入贅是齊家逼迫一說。
這個想法不止外人有,齊家也是有的,所以齊母齊母,乃至齊玉,都對季子漠有些愧疚之心,想著多對他好些。
好在成婚後季子漠處處做的妥帖,哪怕在外收了譏諷,被人下了麵子,也是毫無惱色,坦言自己入贅的身份。
結兩姓之好,成婚前自是打聽過季子漠的性格品性。
想想那些話,齊玉扶著窗框,快要站不住。
打聽出來的神童,和這個季子漠判若兩人,齊玉心裡隱隱約約升起個嚇人的念頭。
“我方便進來嗎?”
敲門聲伴著季子漠的聲音傳入耳邊。
齊玉按下所有思緒,轉身道:“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