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 29 章 先彆哭(2 / 2)

至於齊文後他們,是他們起了搶奪的心思在前,怪不得他順勢算計。

什麼狗屁親情,下手也夠狠的,他推開門的那一瞬,齊玉被他們按著,都快被五馬分屍了。

他目露譏諷,周身氣息泛冷,齊玉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冬日天黑的快,這邊太陽剛剛落山,那邊就有了黑意。

一聲少年的喊聲傳來:“季子漠......”

季子漠眯起眼看向前方,忙應了聲。

黃牛鼻子上帶著圓鐵環,村裡人叫鼻拘兒,它噴灑著粗氣,緩慢上前。

錢多來用鞭子在它屁股上輕抽了下,站在一旁揮著手:“季子漠......”

臨到跟前,他先是歎息一聲,隨後笑的露出牙齒:“走走,上車先回家,晚上冷的厲害,你這弱身子,臉都白了。”

季子漠也不和他客氣,用肩頭撞了下齊玉,讓他先上車。

馬車帶著腳凳,牛車自是沒有,車板在大腿處位置,要上去,自然要把腿邁的開。

齊玉動作時,腦中浮現自己的姿勢,臉上略顯狼狽。

猛不防,一雙手落在腰身雙側,掐著他的腰往上提。

直到坐到了牛車上,齊玉都還未回過神來。

錢多來震驚道:“你力氣如此大?”

季子漠揉著手腕:......“逞強了。”

他在現代遊泳健身鍛煉,散打跆拳道的,想著齊玉百十斤出頭,舉起來不是問題。

使勁時才想起來自己換了身子,現在就一文弱書生,哪裡還能有一塊塊的肌肉。

但都動作了,總不好停下,硬撐著把齊玉弄了上去,若不是天色漸黑視線受阻,錢多來多少要看到他額頭青筋暴起。

季子漠甩了甩胳膊,跟著跳上牛車。

錢多來一邊趕車一邊嘿嘿笑道:“看不出來嘛,神童這麼疼夫郎。”

季子漠挑眉笑道:“這有什麼看不出來的,自己的夫郎自己不寵著,難道留給彆人寵?”

齊玉:...這人,什麼話都能說得出,哪裡有真的拿他當夫郎。

錢多來想了想,認同點頭:“你這話說的對。”

季子漠:“你是專門來接我們的?”

錢多來撓撓頭:“嗯,我這些日子,抽空就去縣城打聽打聽,這剛聽到其他村的人來說閒話,大多都知道了,想著你們應當是要回來,就來接一段。”

幾許月光晦暗朦朧,老牛識途,不急不緩的走著,蹄子踩在路邊,在黑夜裡濺起微微塵土。

齊玉自己坐在車板後段,青絲裹著白布被風吹亂。

季子漠回頭看去,似不喜這份孤寂,挪過去揉了揉眉心,把頭靠在他肩上,低聲道:“我睡一會。”

肩上一沉,齊玉震驚的轉頭,就見他側臉挪動幾下,選了個最舒服的位置,已經閉上了眼。

錢多來下巴都要落在地上,當夫君的還能去枕夫郎的肩頭睡覺?

季子漠今日生死時速的跑了幾個地方,又兜兜轉轉的算計一通,心神耗儘。

齊玉身上的幽香似最好的安神香,不過一會便讓季子漠睡去。

齊玉坐的身子繃直,一動不動,垂眸看著熟睡的季子漠,心頭微微發軟。

那日在書房他在桌子上睡了一夜,此刻坐著靠著他的肩也能睡著。

是實在太累,還是之前的日子太苦,練了這一身哪裡都能睡的本事出來。

他抬手,動作輕盈的把季子漠的披風合攏。

清水河是洛河的分支,清水河上遊是桃花村,下遊則是杏花村。

杏花村正麵是清水河,背後則是連綿的幾座山。

為用水方便,引了條溪流,穿村莊正中而過。

溪流深卻不寬,隻有半丈左右,上麵隔幾步就用青石板搭著路,兩邊來來往往很是方便。

杏花村共四姓,錢,柳,趙,季,其中錢,柳是祖祖輩輩紮根在此地的門戶。

趙,季是季子漠太爺那輩逃難過來,落戶到杏花村的門戶,剛來時艱難自是有的,現如今快過百年,也都真的安穩了下來。

牛車緩慢卻穩健,回到杏花村時,村裡許多人已經吹燈睡下。

錢多來跳下牛車,上前拍了拍門。

齊玉叫了兩聲季子漠,見他睡的沉,又抬手輕推了兩下:“季子漠......”

季子漠睡的意識朦朧,嗯了聲,似撒嬌,聲音粘稠如糖汁,拉著絲。

他的臉埋在齊玉肩頭蹭了蹭,額前發蹭在齊玉脖頸,癢的人發顫。

季子漠直起身揉了揉臉,意識慢慢回歸,跳下車立在一旁,伸手接齊玉下來。

他完全不知自己昏沉間的動作,見齊玉臉發紅,還奇怪了下。

門咯吱一聲,一個小團子猛的撲上來,跑著季子漠的大腿哭的泣不成聲。

另外一個矜持了些,小跑過來立在一旁,也是哭的抽咽。

季子漠彎腰抱起季丫,季安拽著他的衣服,四個人跨過門檻,隻有齊玉站著沒動。

錢多來想著齊玉怕是嫌棄農家,故而不邁腳進來,心中暗道:現如今,怎還擺著少爺的譜。

知齊玉心中不安,季子漠回頭道:“傻站著做什麼?還用我抱你進來?”

季子漠站抱著季丫,在三間青磚瓦房前,風中淩亂著,他以為,穿過來一清一白是最慘開局。

怎麼軟飯吃了一個月,回來重新開局,更慘了。

三間房,空無一物,齊玉轉頭看他,無聲問是怎麼回事。

季子漠在季安的頭上拍了下:“先彆哭,家裡的東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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