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合理的借口, 隻是還不等他說話,二虎爹就高聲道:“這有什麼,我等下給你送兩袋麥糠麩皮過來,乾的豬草也給你拿點, 剛好今年我存的多。”
季子漠:......
農家人欠不欠的都是一句話, 也沒有寫欠條的, 事情解決,二虎爹領著二虎風風火火的離去。
世間的悲喜並不相通, 在季丫季安的喜悅中, 季子漠蹲在院子裡,手搭在腿兩側,唉聲歎息的沮喪。
齊玉蹲在他身旁, 輕聲道:“真的那般臭嗎?現在豬還小, 等過完年再看看有沒有法子把豬移出去。”
季子漠手臂放在膝蓋上,下巴擱在胳膊上看向地麵:“不是因為這個。”
“就是有些煩躁, 感覺一團的事, 過年還要辦年貨,旁人家又蒸又炸的,我這簡單炒個菜行, 其他的也不會。”
季子漠把視線移向他,眉眼都是委屈:“還不知道怎麼學,我連餃子都不會包,湯圓更是彆提。”
季蘭走後, 家裡的條件不好,過年都是季丫給他手擀份白麵條,她和季安吃些雜麵。
過不過年,熱不熱鬨, 季子漠自己是不太在意,但這不是一家之主,總得讓一家人高高興興的過年。
小豬哼哼,季子漠:“哦,我還剛欠了五百文。”
現在送不行,前腳剛說手頭緊,後腳送錢,不好解釋。
“我們。”
“什麼?”
“我們連餃子都不會包,我們剛欠了五百文。”
齊玉話不多,季子漠不找話時,他能安靜一天。
夕陽落了山尖,唯留下餘暉,齊玉就那般靜靜的看著季子漠,清澈沉靜卻又堅定到無堅不摧,把季子漠的我,變為我們。
季子漠蹲在地上,探入齊玉的眼底,就像沙漠遇到了綠洲,那一汪水無知無覺間滲到了他的心底。
趙嬸子得了三個雞蛋,當下就走到了人群中,昂著脖子彷佛戰敗後殺回來的將軍。
對著嗑瓜子的柳寡婦輕蔑道:“誰說我胡說?那少爺夫郎就是不讓季子漠睡,哪裡把孩子種到肚子裡了,我剛去問了,沒懷孕。”
柳寡婦呸的一聲吐掉瓜子皮:“季丫說要有小侄子了,你們大夥都聽到了,又不是我瞎說的,季安才幾歲,小侄子除了季子漠的,還能有誰的,她還能有三個哥?”
柳寡婦衝著眾人抬了抬手:“瞧見沒,季子漠還給了我三個雞蛋,讓我跟大家解釋清楚,彆瞎傳懷不懷孕的。”
又不是自己家的夫郎,懷不懷孕的都不是自家孩子,知道沒懷孕,又開始問了:“那是奇怪了,沒懷孕為什麼分房睡,是不是你弄錯了。”
趙嬸子得意道:“你彆不信,我剛才可是問了季子漠,季子漠也承認分房睡了,跟我說什麼不放心季丫,擔心她踢被子,這句話你信嗎?”
沒有永久的敵人,隻有永久的八卦,柳寡婦當下跟著道:“我才不信,季丫活蹦亂跳的,有什麼不放心的,更何況有季安在,季安可比季子漠靠譜多了。”
“就是,季安和季丫都是季蘭帶大的,季安比季丫大五歲,季蘭忙的時候都是季安背著季丫,季子漠什麼時候照看過。”
至於季子漠娘,算了,不提也罷。
說到季蘭,有人就問了。
“哎你們說季蘭嫁哪裡去了?怎麼也不讓我們去添妝,這嫁人嫁走了,幾年也沒回過娘家。”
“不知道,要不是季子漠和季丫季安都說是嫁人,我還以為是跟著人跑了呢!”
“應該不是,二虎娘說早上看到季蘭跟著一個個子不高的男人走了,季子漠和季丫季安在門外站著,季丫季安哭的不行。”
“哎,也沒個長輩幫襯著,辦事都沒有個辦事的樣子,姑娘嫁人頂頂重要的事,有錢有有錢的排場,沒錢有沒錢的排場,家裡得把架勢擺足了,往後到了婆家旁人才不敢隨意欺負。”
“誰說不是呢!”
吃了飯,季子漠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他圍著院子轉了一圈,又把幾個房間看了一遍。
齊玉也不說話,就跟著他轉悠。
季安季丫瞧見了,不知道什麼事,也跟在後麵轉悠。
季子漠轉悠後回到院子裡,齊玉轉頭看他,季丫季安抬著頭看他。
“我總覺得忘了點什麼。”
過了好一會,季子漠恍然大悟,指著牆角:“那一堆柿子呢?”
齊玉隨著他的手看過去,是沒了......什麼時候沒的,兩人都沒注意。
季丫季安眨眨眼齊齊道:“放地窖了啊!”
季子漠掏了掏耳朵:“地窖?咱家裡有地窖?我怎麼不知道。”
就這幾間房一個院子,季子漠都不知道家裡有地窖,齊玉看著季子漠有些歎為觀止。
季丫一跳一跳的,帶著季子漠和齊玉走到屋後麵:“大姐自己挖的,她讓你幫忙,你說看書又說地窖沒用,一直說地窖沒用勸她彆挖,大姐有些煩說不想和你爭,就沒在院子裡挖,挖在了這裡。”
季安:“你們做飯的時候,我就和季丫把柿子挪到了地窖裡。”
屋後麵是三分菜地,地窖在離牆兩步遠的地方,季安扶著木梯下去,季子漠隨後而下,他接過季丫,又伸手扶著齊玉下來。
地窖挖的不小,季子漠很難想像,一個女孩子挖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