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如此吧,陛下聖明,隻要我們取勝,他隻會大喜,決不會因此就怪我們。”江十虎笑了下道。方肥也跟著笑著點頭,已經放鬆下來的他卻未察覺到,江十虎的眼眸深處似乎還藏著些不可告人的東西……
同一時間,宋軍大營。
看著大軍的又一次攻城被守軍給生生擋了下來,最後隻能悻悻退下來,孫途的眼中卻不見太多的憂色,甚至還有些感歎地道:“要說起來這龐萬春當真是我自帶兵以來所遇到的最厲害的對手了。他手下兵馬其實並不太強,遠不如我山東將士,可論排兵布陣,因地製宜的手段,他卻足夠高明,竟能讓這一幫如同烏合之眾般的反軍死守城門這麼久也不見落半點下風。”
“是啊,此人確是少見的將才。但他一定做夢都想不到,咱們接下來會如何破城!”宋江在旁一臉自信地回道。
“怎麼樣,事情都安排妥當了?”孫途見他這麼一說,就知道此番策略將要見分曉了。
“之前兄弟們對此有所生疏,所以多做了些準備,現在已經一切就緒,隻等將軍一聲令下,我水軍將士便可出動!這次還有將軍特製的那些水靠利器,進入杭州更是易如反掌!”宋江信心滿滿地回道。
“你可做好決定了嗎?由誰攻打湧金門?”孫途有些好奇地問了一句。
宋江的神色卻是稍稍一變,這才緩緩地道出了個中布置……
與此同時,軍營後方,緊挨著錢塘江水麵的寨子裡,張家兄弟正相對而坐,兩人麵前擺著酒菜。雖然軍中在戰時禁酒,但在即將出戰的將士身上卻是可以破例的。
張橫端著酒碗喝了一口,這才看向自己兄弟:“你真決定了?由你帶著童家兄弟去打湧金門?”
“正是,因為隻有這樣,才能讓阮氏三兄弟不至再對公明哥哥的安排提出質疑,哥哥你也能為我等兄弟立下赫赫功勞。”張順淡然一笑道,仿佛他口中所說的隻是幾貫錢的小事情,而不是破門奪城的大功勞似的。
“你呀,還是如此顧全大局,這一點我是真不如你這個做兄弟的。”張橫苦笑一聲,一口就把碗中酒給悶了:“隻可惜你這一身本事,若與我互換,定能立下大功。”
“大家都是兄弟,其實誰立功都一樣。公明哥哥也有他的難處,必須把我們梁山兄弟間的那碗水給端平了,我既然是他兄弟,自然要多為他考慮一番。”張順笑了下道:“何況哥哥你也彆真以為你們就定能取功,我雖不是主攻,卻也少了許多危險,所以希望你到時能多加小心。”
“哈哈,到了水中,我船火兒還真沒怕過什麼人呢。即便這杭州一帶的水路我不是太熟悉,但隻要下了水,就是我的天地。”張橫豪氣乾雲地哈哈笑道。他永遠是那麼的樂觀,似乎天塌下來了,也能當被子來蓋。
張順也受其感染,笑了起來。片刻後,才又正色道:“哥哥,我想到一點,其實你我皆不是當官的料,不如在這次平定江南之亂後,我們兄弟就回江州打漁去吧?”
“嗯?”張橫略感意外地看自己弟弟一眼,真沒想到他會有此隱退的念頭。
張順嘿地一笑:“比起如今,我更喜歡當初在山寨,在江州時無拘無束的日子。而且我相信隻要平了這次的方臘之亂,公明哥哥定能被封大官,到時咱們就不用再幫他分憂了。”
“好,其實我早就不想做這等事情了。那就說定了,亂平後,咱們就回江州!至於什麼功勞不功勞的,給些銀錢就行。”
把話說開,兄弟二人又是一個對視,繼而哈哈作笑。他們相信,離自己夢想中的逍遙日子不會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