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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時隔一日,東京官場就已掀起了不小的波濤,而這皆因孫途一把就將桌子給掀翻了,露出了桌麵底下那肮臟的真相,頓時人人自危。
彆看他在開封府隻提到了自己所在的虎賁軍的軍糧問題,可這事真要深挖,就是整支禁軍,再然後被牽涉到的就是殿前司、兵部、戶部,乃至樞密院等要緊衙門了。
開封府自然是不希望自己真就因這種事情而多方樹敵的,奈何孫途已經把事情公開,那就不是他們願不願意的事情了,為證自身清白,他們也隻能硬著頭皮把一切都如實稟奏,從而迅速震動官場,連蔡京都已知道了有這麼一件事情。
到了這一步,其實依然還有法子大事化小,隻要高俅這時以殿前司太尉的名義出麵壓製事態的進一步擴張,聲明孫途殺嚴子良正是因為錢糧被貪一事,再把嚴家產業抄沒之後補給虎賁軍,那就還能掩蓋問題。可偏偏,這一回的高俅卻對此不聞不問,好像完全不知道有這麼回事般,居然任由事態不斷發酵,使得傳言作實,連禦史台方麵都開始有人上表彈劾了,這也意味著事情再遮蓋不住。
對此,高俅在殿前司的一些下屬人等都有些無法接受了,在經過又一日的枯等後,他們終於忍耐不住,於夜間跑來求見高太尉,向他求助。
高俅倒是很隨意就接見了他們,而在麵對他們的詢問和拐著彎的求助後,他卻是一笑:“放心,這不過是小事一樁,縱然真查出你們曾拿過一些好處,隻要說當時自己並不知真相即可,護住你等的本事我還是有的。”
有了高太尉的這一句保證,眾人總算是稍稍放心了些。可他們還是有所擔憂道:“太尉,這事終究對朝廷大為不利啊,若是其他禁軍也以此為契機鬨將起來,問題可就大了。”
是啊,要是隻是虎賁軍一軍的問題,這點貪汙分攤到幾百個不同衙門的官員身上自然不存在任何問題。大宋朝到如今早已貪靡成風,這等事情連皇帝都不管,又有誰會去追究呢?可一旦事態擴大到整支禁軍,那就是有動搖國本的危險了,到那時,風暴一起,就不是他們這樣的小蝦米所能承受了。
對此,高俅卻是輕蔑一笑:“鬨事?他們敢?禁軍裡也就虎賁軍敢跳出來拿錢糧一事說嘴,其他各軍,哪個將領身上能乾淨了?若真把問題拋出來,他們隻會死得更快。而且,我等文官縱然有錯,到時自有管家庇佑,可他們當武將的卻沒這等好事了,他們心裡清楚得很,自不敢胡來。”
眾人聽後,深覺在理,終於是徹底放下心來。確實,大宋自來優容士大夫,卻苛待武將,同樣的功勞,文官升官可比武將快多了,而同樣的罪過,所受懲罰武將卻是文官的數倍。哪怕犯了再大的過錯,對文官來說最多也就是個貶謫,說不定什麼時候又能重回朝堂,絕無性命之憂,可換成武將,因為一些小事而被殺的武將還少嗎?
“所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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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隻管把心放到肚子裡,縱然有些風浪,也難傷我等分毫。倒是那孫途,他把事情做絕了,隻會給自己招來無數大敵,到時有他苦頭吃的。”在把這些位打發離開後,高俅臉上更是現出了一末譏誚之色:“孫途啊孫途,想不到你竟自己個兒往刀口上撞了。我正犯愁如何對付你呢,你這一下就把滿朝官員都給得罪了,隻要此事一過,你就等著被人彈劾吧。”
這便是高俅在事發後一直按兵不動的原因所在了,他就是要讓孫途把事做絕,成為眾矢之的,然後再借朝中群官之力將之徹底弄臭搞倒。
他得意的情緒並沒有持續太久,次日中午,還在殿前司裡的高俅就收到了一個略顯古怪的消息——虎賁軍突然派人把嚴家名下的那些個店鋪產業都給圍了起來,似乎事情正朝著更難把控的方向而去。
“他這是要做什麼?哪怕事關軍糧貪腐一事,也容不得他虎賁軍親自動手拿人!”高俅心裡漸生不安,麵色有些難看了:“這就讓開封府出人把他們給我拿下了,要是敢反抗,正好找到借口!”
“回太尉的話,開封府確實在第一時間就派了人過去製止,但卻被帶隊的越侯給頂了回去,他說是因為嚴家這兩日有了出逃之心,想要毀掉一些相關證據,才即刻帶人前去的。”這位打探的消息倒是頗為完整,立刻回道。
“嚴家想逃離東京?”高俅稍皺了下眉頭,細想後又覺著此事倒是合理。事情鬨到這一步,對嚴家來說再想為嚴子良伸冤已不可能,而一旦真坐實了嚴子良貪墨軍餉的罪名,他家就真完了。又或許,這還是之前說動他們去開封府狀告孫途的某人授意的,隻是沒想到,孫途居然一早就做好了相應準備,壓根不給他們逃出京城的任何機會,甚至還以此為借口,直接開始插手嚴家之事了。
臉上陰晴不定了一陣後,高俅才道:“去把孟奇給我叫來。”當日他正是讓孟奇去促成嚴家狀告孫途一事的。
片刻後,孟奇也是一臉緊張地過來了,顯然他也已經知道了這回子事兒。而在看到高俅的神情後,他就越發的惶恐了,低聲道:“小人知罪,小的一時情急,怕被人查出前後來,所以便叫人慫恿他們離開東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