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嘿嘿一笑:“我是從師父那裡聽說的你。據說你一身武藝著實了得,今日我倒要好好見識討教一番了。”
“尊師是?”孫途依然是一頭霧水,他甚至都不記得這位到底叫什麼名字。
“我師父便是大名府的索提轄了,我叫周謹。”他說話間,那邊的官員也終於再度開口,向眾參考者訓起話來,雖然說的是一些讓他們今後忠君愛國的套話,但孫途二人已不敢在底下出聲了。
直到一番話說完後,王方年這才把重點道了出來:“今日射試以步馬射術為主,有出色者可另行加試。接下來就是各位出試的序列,王牆,第一個,封年,第二個……”就這麼一路報下去,出乎孫途意料的是,自己居然排到了很後麵,直到五十三個才輪到自己。
這讓他略有些詫異,照道理來說,這等考試往往是前頭一些人最占便宜,越到後麵,因為考官也會感到疲憊與不耐煩,雖然射術有個判定高下的標準,但在有人照顧的情況下自己也不該排這麼後麵哪。
可一切都已定了下來,他一個考生也不敢提出異議,隻能滿腹疑竇地和其他人一起進到了校場中,分列兩邊看著排在第一位的王牆上前展現自己的射術。
這次射試先是考的步射,每人七支箭,射八十步外的靶子,用的卻是由三班院提供的八鬥弓,這已是如今大宋朝選拔禁軍精銳的其中一項標準了。
事實上,大宋朝剛立國時標準更高,想被選作禁軍就得開一石硬弓,且能七箭全中百步外的靶子才成。但是在經曆百年的蹉跎變故後,宋軍戰力已經大不如前,連這一硬性標準都被打了八折。
不過即便如此,在此番射試中依然有不能合格者,有人步射雖然成績還可以,但一上了馬卻徹底失去了準頭。這也是如今民間普遍缺馬所造成的後果了,許多人連馬都沒騎過幾次,又怎麼可能有精湛的騎術和馬射功夫呢?
倒是那名周謹,卻明顯要高過許多人。十多名才出來的他居然還會一手高明的連珠箭,七箭隻在短短時間裡就全數而出,並全部正中靶子紅心。隨後在馬上也是奔馳往來,不見有絲毫滯礙的,七箭射出,同樣箭箭中靶,是前十多人裡成績最好的一個。
王方年等幾名監考這才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便把周謹叫到跟前道:“你氣力如何?再試試一石硬弓如何?”
周謹也不客氣,當即就取過了一石弓居然拉著也毫不費力,然後七箭再中。隨後他又開了兩石的硬弩,隻在一張足有三石的強弩上方才失了手,但這一表現已經足夠亮眼,讓眾人刮目相看了。
孫途見此也是心中佩服,怪不得這位有此傲氣,原來是真有著一身過人的本事哪,論射術自己與他可還有不小的差距呢。
隻是周謹的表現卻給了後麵那些考生以更大壓力,接下來幾人居然接連失手,連步射都未能合格,看得幾名考官不斷搖頭,看來他們恐怕是拿不到官位了。
就這樣一個個亮相表現,等到接近中午時,前頭的五十名考生都已試過,就要輪到孫途上場了。
而就在他在一旁不顧彆人異樣的眼神做著熱身運動時,外頭突然就傳來了一陣特意拖長了的叫聲:“陛下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