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昭說:“還是要休息好的,否則最後遭罪的還是自己。”
萬筠鬆笑了笑,算是作答。
“你可需要吃食?”越昭再次打破安靜。
萬筠鬆道:“多謝公主,暫時不需要。”
她見越昭緊張,想了想作輕鬆狀問:“公主為何如此信我?”
在囹獄裡,她就感到越昭若有似無的配合,現下回想,從緊繃的氛圍裡走出,她才品出越昭抓住她衣袖時的有意為之。
越昭反問:“你又為何如此信任我?”
將你褪去紅妝上官場之事這樣對我合盤托出。
兩人都沒有作答,反而相視而笑。
“公主。”桃夭適時敲響了房門。
“何事?”越昭對著門外問道。
桃夭猶猶豫豫,半天沒說出一句完整話。
越昭起身,將門拉開一道縫隙,側身而出,再次合上了門。
木門隔上了外麵所有的風聲與話語聲,萬筠鬆重新靠實,閉上了眼睛。
“公主。”桃夭囁嚅,聲音越說越小,“胥參軍來過得朧酒樓了。”
“什麼?”越昭震驚,一時聲音有些失控,“他怎麼找來的,他都說或者乾了什麼?”
桃夭見她反應,連忙解釋:“不是這兒,是前頭,是您在前頭樓上的包間。”
“您離開前吩咐過我去那兒收拾收拾,再將門關上呆裡頭,我照著您說的話做了。當時胥參軍去的時候並沒有開門,但他似乎以為您在裡頭。”
越昭也意識到剛才的反應有些激烈,聽到這兒也算鬆了口氣:“當時我覺得我來得朧的事肯定瞞不過程舟承的,此人神出鬼沒,一整天跟沒正經事似的,我原本有要事,並不打算在此時與他會麵,故而讓你向往常一般在前頭的包間裝上。”
“誰知最後竟是對胥從鈺派上了用場。”她這句話更像是自言自語。
“他去的時候可有說什麼?”越昭又問。
桃夭回憶了下說:“胥參軍說,公主失蹤非同小可,無論陛下懲處輕或重,都將牽連無數。”
她悄悄看了眼越昭才繼續說:“他最後說望公主三思。”
越昭越聽到後頭,越麵無表情。
良久後她才說:“知道了。”
然後直直推門進了房間。
重新關上了門,越昭沒有再邁步,而是站在門前,維持著進來時的姿勢,一動不動。
隻有緊閉的眉眼才顯露出她的不忿與失落。
“你不覺得他是在脅迫你嗎?”床上的人好奇地出聲。
越昭沒有回答,咬緊了下唇。
“公主為何要故意‘失蹤’?”床上的人又問。
越昭終於睜眼望去:“你不是受傷了十分虛弱嗎?還能用你的武功聽見?”
床上的人鬆鬆笑道:“公主的聲音並不算小。”
越昭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鬆懈下來,找了把椅子坐下:“你不擔心擄走了公主被治罪?這可是要誅九族的大罪。”
萬筠鬆歪過頭,半開玩笑道:“我倒是沒有九族可誅,隻我一條命也不在乎那些生與死。”
更何況更加無能為力又如噩夢般的經曆已然‘珠玉在前’,她也選了一條布滿荊棘之路,如今還能有什麼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