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曹操:諸葛聞德,你欺人太甚!
原來陳群已經變節,為了求生連續給江東和荊州透露了丞相的軍情大計!
聽他們說話的意思,陳群已經返回宛城,到了丞相的麵前,而卻無人知道他所犯下的醜惡之事!
夏侯懋聽得膽戰心驚,又忍不住熱血沸騰,激動不已。
若是自己能夠脫險,返回宛城,當中揭發陳群的真麵目,那是何等的暢快淋漓,莫大的功勞!
然而這石牢猶如十八層地獄一般,想要脫身,簡直猶如天方夜譚。
隔壁石牢裡,那兩個士兵似乎並不知道隔牆有耳,依然侃侃而談,毫無防備。
“咱倆雖然也是荊州人,但自從跟隨張遼將軍,南征北討,立下多少功勞,丞相和張遼將軍禮賢下士,有功必賞,我等若背叛丞相,不如畜生!”
“大哥說的是,咱們不能在這裡坐以待斃,成了劉備的棋子。若能想辦法逃出去,向丞相通風報訊,說明陳群的情況,才是上策。”
另一人苦笑一聲,接著是一陣枯草被壓的沙沙之聲,想必是此人將枯草堆積在牆角,然後躺了下去。
“一入這裡,九死一生。就是那些地位崇高的罪犯,雖然暫時進來的時候,一日三餐照顧的周全,當等到諸葛匹夫緩過手來,一樣的非刑拷打,嚴刑逼供。你就死了這條逃出去的心吧!”
接著便是一陣沉默。
趙雲見放蕩不羈,從來不會服人的南蠻王,竟然對軍師諸葛先生敬若神明,震撼不已。
黃忠淡淡一笑,湊近趙雲:“合肥的二十萬精銳,以及在路上正在調撥過去的十萬從各處抽調的地方兵丁,三個月的糧草,全在這些船上!”
但若使用,則必直插心臟,傷敵要害!
南蠻王感激涕零,再次稱謝。
趙雲茫然應了一聲。他不明白軍師諸葛先生為何會在這個大戰一觸即發的緊張時刻,讓黃忠來樊城打獵。又或者此中更有深意,隻是自己不懂而已。
說著話伸手在南蠻王孟獲寬厚的肩頭上拍了拍!
那人將手裡的單刀扔在地上,扒拉著那串鑰匙將夏侯懋的石牢打開。
黃忠哈哈大笑,仰頭喝乾了杯中酒,颯然說道。
陳到說話之間,從腰間解下被腰刀紮破的血囊,扔在地上。
外麵兩個獄卒聽到呼喚之聲,忙不迭的跑過來,隔著石門從小口瞭望,驚慌不已。其中一個在這裡守望,另一個則快速的錢稟報獄吏。
蒯越在旁,忍不住說道:“樊城糧食殆儘,哪裡還能釀酒呢!便是這壇酒,還是初來樊城屯紮的時候所釀,將軍一直不舍得喝,留存至今,今天特意拿出來款待將軍。”
“漢升,你來樊城,必是軍師的差派,不知軍師有何吩咐?”
黃忠擺了擺手,並未回答,正色說道:“樊城當衝要之地,若曹操南下,樊城仍然會有一場苦戰。南蠻王遠來辛苦,輔助子龍將軍。軍師替我謝謝你!”
趙雲看了看伊籍和蒯越,點頭說道:“軍師神算秒策,張遼的兩萬精銳被釘死在江心,動彈不得,隻能束手就擒,然則這與糧草有何關聯?”
趙雲待眾人坐定之後,高高舉起酒杯,向黃忠敬酒說道。
他更相信諸葛軍師一定會運籌帷幄,不差分毫,不會讓樊城的士兵餓肚子。
黃忠與孟獲意氣相投,兩個人推杯換盞,一會兒的功夫,一壇酒一看全部進了兩個人的肚腹。
黃忠伸出一隻手,掰著手指頭數著說道:“曹操周濟三月之糧,江東再送來兩個月的糧草。半年之內,基本無憂。半年之後,則全賴南蠻王了!”
諸葛明點了點頭,緩緩走到身後的二人身邊,輕輕拍了拍他們的肩頭:“你們兩個立下大功,天亮之後,再來領賞!”
趙雲一笑,麵帶感激之情,將杯中的殘酒舉起,與黃忠對碰了一下:“魏延文聘二位將軍領兵出城,接應章陵送來的糧草去了,雖然杯水車薪,總也勝過沒有。在此還要謝過漢升提前肅清了曹休兵馬。否則魏延二位將軍恐怕要吃苦頭了。”
再行數裡,後麵的追兵越來越近。甚至已經能聽到官兵的叱罵之聲和兵刃互相碰擊的聲音。
哪怕今日已經斷糧,他也堅信軍師會在一夜之間送來糧食,明日便可讓士兵飽餐戰飯!
“快快救我出去!”
趙雲看著黃忠的背影,慨然歎息說道:“黃忠雖然年邁,本領不在我與關張之下!能朝夕伴隨軍師左右,聆聽教誨,何其榮幸!”
“全在掌握之中,一切按照軍師的吩咐進行!”
好不容易挨到了黃昏已過,夜幕降臨,石牢裡送過飯菜。夏侯懋無心吃飯,把眼湊到石縫裡,偷看隔壁情況。
諸葛明擺了擺手:“倒也未必,夏侯懋身份異常,深受曹操的喜愛,他的話必有分量。但曹操依然未必會全信。”
“陳將軍,大事已成麼?”
趙雲臉一紅,極為尷尬的說道:“漢升休怪,樊城境遇不佳,存酒有限,壞了你們的酒興……”
與此同時,原本昏迷在地的那名傷勢較為嚴重的人犯,突然之間暴睜雙眼,舉起垂在地上的雙手,猛掐獄吏的脖子。
“曹操自詡千裡駒,一月之前剛傷了韓遂,又來樊城討便宜。軍師諸葛先生煩躁,命我來此射獵。沒想到千裡駒徒有虛名,無有其實。早知如此,何必我親自走一趟!”
黃忠白須抖動,雙目之中精光閃爍,魁偉的身軀背負著那張由基弓,猶如天神一般。
假裝刑犯的兩個校尉沒想到傳的神乎其神的諸葛明軍師,竟然如此的平易近人,絲毫不介意自己的滿身汙穢,對於自己的表現如此肯定。激動的說不出話來,眼角熱淚滾滾而下。
“將軍稍待,我來救你!”
趙雲大惑不解,細問緣由。
“哦……”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不能為了你們兩個,喪命在這裡!
夏侯懋的目光,便落在獄吏腰間的那串鐵鑰匙上!隻要能拿到這串鑰匙,自己便能逃脫石牢,隻要出了石牢,那就是放虎歸山,憑借自己的能力,總會想出辦法返回宛城!
夏侯懋一個箭步,竄出牢房,伸手架著那個受傷嚴重的矮個子人犯,一行三人來不及多做寒暄,往外邊走。
諸葛亮心頭一震,壓抑不住心頭的興奮和緊張!
變起突然,獄吏驚慌失措,來不及閃避,一下被掐了個正著。另一個人犯趁機從獄吏的腰間抽出腰刀,“噗!”一聲插入獄吏的後腰,獄吏慘叫一聲,橫死當場。
兄長要對曹操麾下的五大謀士出手了!
“漢升,大事如何?”
但曹休的身份與作用卻非同一般!
他若不隨軍出征,則為許昌的兵馬總統領,許昌文武帝王,生死皆操縱在他的手裡,且曹操有特許:凡許都之事,曹休可相機行事,不必請示,生殺予奪,皆在你手!
曹休隨軍,則率三千閃電虎賁騎,護衛曹操大營,猶如一把尖刀,從來輕易使用。
夏侯懋帶著哭腔急不可耐的說著,恨不得跪下給二人磕上三百個響頭。
黃忠伸出粗大猶如兒臂一般的手指,遙指樊城方向,泰然說道:“子龍,你難道沒聽說過,軍師巧設一計,不戰而勝,俘虜了張遼的近百隻戰船?”
閃電虎賁騎,乃是從許褚的虎賁騎中精選出的寶馬良駒,能戰之士,反複遴選之後的精華。所部戰馬,皆日行千裡夜行八百,騎士也是萬人敵的存在。
黃忠微微一笑,帶著幾分神秘說道。
“兩萬精兵,不過是護糧而已。張遼這次,可是給軍師送了一手大禮!”
隻見那兩個人,依舊滿臉是血,傷痕累累。但經過一下午的休息,精神恢複了不少,此刻正趁著牆上微弱的燈光,大口大口的吃著牢飯。仿佛是饑餓了幾天似的,狼吞虎咽,餓死鬼相似。
“兄長,夏侯懋回去之後,陳群的好日子算到頭了!”
夏侯懋回頭,隻見那兩個逃犯已經被官兵追上,一槍一個,瞬間全被紮死在當場。
手提單刀的那人仔細審視了一遍,截口說道。
另一個則高聲呼救:“來人,救命!來人!救命啊!”
“嘩!”
黃忠起身,雙手扶著南蠻王歸坐,淡淡的說道:“我家諸葛先生讓我轉告於你,南疆之南,有地名為越南。若等荊州戰事結束,我諸葛先生願意助南蠻王一統越南,做個真正的南疆之王!”
但到底要做什麼,他沒有聽真切,不得而知。
虎奶酒醇厚清香,乳白如練,倒入碗中,整個院落都縈繞著淡淡的香氣。
……
祝融夫人嫣然一笑,起身離去,自回營中取酒。
“大哥,莫要聽他胡說,一刀宰了,咱們好跑路!若等官兵到了,插翅難飛!”
接下來聲音極為細微,夏侯懋將耳朵扣在牆縫上,依然聽不到二人竊竊私議的什麼事。
身在隔壁的夏侯懋忍不住驚呼一聲,一屁股坐在地上,麵色蒼白,渾身顫抖。
“我奉軍師之令,前來樊城打獵,因利乘便特來看望子龍和南蠻王。”
黃忠雖然已經年近六旬,但精神矍鑠,皓髯白須,不讓青年。
夏侯懋馬不停蹄,尋路往宛城進發。
寥寥數語,但在場的荊州眾將,無不驚駭!
“魏延、文聘二位將軍為何不在?”
南蠻王回頭看了祝融夫人一眼:“婆娘,你且回營,將那虎奶酒取一袋來,我與將軍痛飲!”
……
諸葛明大笑,看著死而複生的獄吏,問道。
說罷舉起酒碗,向南蠻王敬了一碗。
那些官兵似乎也無意奮死追趕,能拿到兩名要犯,回去請功也就夠了,在後吆喝了一會,逐漸遠去。
“還有人!”
趙雲心裡一陣緊張,他自忖若是自己帶兵追剿曹休的閃電虎賁騎,也是無功而返,甚至還會反受其害。隻因戰騎差距太大,對方利則戰,不利則走,又反複迂回襲擾,令人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