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到萬壽節了。
這次禮部收到的鄰國來許都朝拜的國書就有上百幅。
許景摯坐在禦書房裡,漫不經心翻著這些小國的國書,心中暗哂,這些小國無非就是想借著來參拜的由頭,從東陵換點賞賜回去。
如今東陵國力強盛,國庫充盈,許景摯不在乎這點銀子。
若是東西賞下去能彰顯國力,讓東陵邊境線國泰民安,他隻當是花錢消災了。
以前南澤王占著南境海路,而今南澤王謀反,所有產業收歸國庫,他們私養的海船商運自然也落入了皇家私庫。
許景摯現在手上有對外海貿,隻是從織造局、官窯裡出口的絲綢茶瓷,讓他富得流油。這些小國來就來罷,正好錦上添花。
倒是……
許景摯目光落在一幅國書上,嗤笑出聲。
烏族竟然也要派使臣來給他送萬壽節賀禮?
這還真是黃鼠狼給雞拜年。
景雀見許景摯笑得陰沉,不由得湊過去看了一眼,北境烏族的國書,上麵用東陵字寫了來訪人員名單。
其中年僅十九歲的大狼主三兒子,漠勒的名字尤為顯眼。
烏族自岩州之戰以後與東陵簽署了停戰協議,開始北境邊貿互市,十七年過去了再也沒有大的戰事。
但烏族本身是由許多草原部落彙集而成,也有許多不服管的小部族不滿大狼主與東陵停戰通商的決議,時不時騷擾北境邊城。
烏族以往每年都是年底派使臣來祝賀東陵帝君新年之禮,卻從沒有在萬壽節的時候派使臣來。
這次不僅派了,還是烏族大狼主三兒子帶隊。
這是個什麼意思?
許景摯眼眸微眯。
禮部尚書劉新頷首站在禦書房殿內,等著許景摯說話。
“去把郭學林給孤喊來。”許景摯對著景雀揚了揚下巴。
景雀立即欠身退出去傳人。
郭學林所在翰林院離禦書房很近,隻是一盞茶的功夫郭學林便來了。
他身著從六品寶石綠官服頷首而入,進了殿內欠身一禮:“臣翰林院修撰郭學林,拜見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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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景摯擺手,讓他起來,把烏族國書遞給他看,與劉新商議道:“烏族大狼主三子,身份特殊,若是接待不可草率。”
劉新回道:“是。禮部也在翻閱史籍看看以何禮接待才算符合國禮。隻是有一事……禮部不知道陛下如何想。”
“說。”許景摯雙手撐著案牘。
劉新道:“萬壽節來賀壽的各國使臣都住在許都官驛,可那都是官員,並沒有皇子前來。安排在官驛倒也符合禮數。隻是這次烏族大狼主三子前來,就不能安排在官驛了……住在什麼地方還要請示陛下的意思。”
許景摯雙手攏在衣袖裡,靠向椅背,沉吟片刻,道:“讓皇後在宮裡收拾個地方出來,給漠勒住。為防徒生事端,讓秋薄派信得過的禦林軍全天跟著漠勒保護他的安全。”
劉新點頭,表示同意。
許景摯看向景雀:“你去跟皇後說,烏族大狼主三子漠勒此次來朝賀壽,不可怠慢。派什麼人去伺候,怎麼伺候都要交代清楚。收拾的地方離皇城門近些,方便他出去玩。順便讓秋薄來一趟禦前。”
“是。”景雀立即欠身出去辦事。
許景摯又看向劉新:“這次來朝賀壽的國家多,你事必躬親把這事辦漂亮了。回禮也不要太小氣,依著各國的國情,看他們缺什麼就回什麼。若是花錢能讓邊境安靜些,這銀子花的倒也不虧。人手不夠,你就向皇後說明,從內務府裡借宮裡內官去幫忙。禦林軍與禁軍都在忙著招靈台的事,恐怕也抽不出多餘的人手給你。”
“是。”劉新欠身,“臣這就去辦。”
說罷劉新便退了出去。
許景摯側目看向郭學林:“說說看,你對烏族三子漠勒來有何見解。”
許景摯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郭府嫡長孫,今年恩科狀元郎到底有什麼本事。
郭學林收了國書,微微頷首道:“這烏族三少主漠勒此番前來怕是……來與朝廷和親的。”
“哦?”許景摯站起身,走了兩步,“何出此言?”
郭學林欠身道:“臣聽祖父說,這烏族三皇子漠勒是大狼主最喜歡的兒子,卻不是能力最強的兒子。大狼主想要二子漠齊瀾繼承狼主之位,所以早早地就給二子娶了烏族東烏族首領女兒。東烏族是整個烏族部落裡最大的部族首領,二子娶東烏族女兒,基本是內定的下一任大狼主。”
許景摯深吸一口氣,沉下聲:“說下去。”
郭學林蹙眉:“漠勒實為烏族皇子還沒有成婚。十九歲,無論是在烏族還是在東陵,十九歲的皇子尚未成婚,都是一件不尋常的事。
“漠勒若不是另有謀算,不可能到了這個歲數還沒成婚。
“以往萬壽節,烏族也沒有派過使臣,怎麼今年不僅派了,還派來了三子漠勒?
“說明這其中一定有什麼事,是需要漠勒親自來的。但陛下細想就知道,到底有什麼事是漠勒必須親自來的呢?
“結合烏族狼主繼承塵埃落定,不難得出這個結論——漠勒此次來朝賀壽是小,想借助東陵力量回去與自己二哥奪得狼主之位才是真。
“若是想要與東陵盟約,最好的方式便是他親自來訪,與東陵和親。”
許景摯在地台上緩行幾步,深覺郭學林這一步看得高瞻遠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