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巡生輕笑抬眸:“陛下喜歡他,我也喜歡他。他是個值得信賴的人。”
許景摯眼眸微眯,看了一眼蔚巡生,繼續落子。
“陛下喜歡下棋,我也是。”蔚巡生落子道,“‘下棋’的人越多,我越興奮。”
蔚巡生這話有所指。許景摯看著棋盤上蔚巡生的布局,醜得要死,但坐在對麵執子卻是一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模樣。
正巧北寰言來打斷了棋局。
許景摯不想跟蔚巡生這種生手下棋,轉而丟了棋,看向北寰言。
許久不見,他瘦了。
“這幾日在家好好歇著吧,蔚世子遠道而來,你應儘地主之誼。”許景摯見北寰言還想說什麼直接打斷他道,“我出不能出來太久,隻是想見見你們。事情是做不完的,不如收斂心情,出去轉轉也是好的。”
許景摯起身,拍了拍北寰言的肩膀:“走了,不用送。”
北寰言還是恭恭敬敬地朝著許景摯離開的方向一禮。
蔚巡生跟著起身一拜,看著人走了,才笑盈盈望向北寰言:“怎麼樣,還是我麵子大吧?我一來你就能休沐。走吧,跟我一起出去玩啊?”
北寰言不想理蔚巡生。隻是深深看了他一眼,便轉身走了。
蔚巡生輕笑,這人當真是捂不熱。
*
北寰舞從太傅的院子回來就看見自己院子裡多了一個人。
那個盲女……
北寰舞眼眸微眯,看著淩芷拉著世子妃束茗過來冷聲道:“小芷,膳廳擺飯了。”
淩芷應了一聲,便拉著束茗往外走:“世子妃姐姐,我們去用膳吧!”
束茗跟著淩芷往外走到北寰舞麵前行了個禮:“郡主。”
北寰舞蹙眉,語氣很是不友好:“你怎麼到我院子來了?”
淩芷連忙搶話道:“舞姐姐,是我帶世子妃姐姐來的。”
北寰舞見淩芷如此,冷哼一聲:“是你言哥哥讓你帶她進來的吧?”
淩芷不知道為什麼北寰舞如此不喜歡世子妃,隻能跑過去抱住北寰舞的胳膊撒嬌:“舞姐姐,難不成你想世子妃姐姐去東苑跟言哥哥住一起嗎?”
“……”
北寰舞沒話反駁。
北寰舞拉著淩芷,淩芷又拉著世子妃,三個人往膳廳去。
這一路上北寰舞都在琢磨勤王府的事。
到了膳廳,她一直用玩味的眼神盯著這個世子妃。
束茗知道北寰舞一直盯著她看,不敢抬頭。
北寰舞望著束茗,肚子裡壞水直往上竄,她緩緩開口問北寰言:“哥,下午什麼安排?”
北寰言把嘴裡的東西咽下,放下筷子回道:“去太傅那,跟太傅一起練字。”
北寰舞挑眉看向蔚巡生:“蔚世子呢?”
蔚巡生自然是要纏著北寰言的,他笑眯眯道:“我正好也想向太傅請教書法。”
“姚小將軍呢?”北寰舞又轉向姚子安。
姚子安一向不喜歡這些文雅的事,不好意思地抓抓頭道:“我下午去校場。”
“哦——”北寰舞轉向世子妃,“這麼說,隻有世子妃無事可做了?巧了,我下午有個局,世子妃與我一起出去玩玩罷?”
束茗不知道應不應該應,下意識地去看蔚巡生。
蔚巡生點頭示意束茗可以去。
束茗才回了一句:“我同郡主出門罷。”
北寰舞眯著眼睛:“那可真是,太好了。”
下午北寰舞帶著束茗坐馬車走了。
北寰言在屋裡小憩剛起,就看見淩芷鼓著小嘴,若有所思站在他寢室門口,不知道在想什麼。
北寰言起身拿起外衣穿上,走過去低聲問:“怎麼了?”
淩芷似有猶疑拉住北寰言的胳膊,拉著他,讓他彎下腰,伏在他耳邊輕輕地說道:“言哥哥,我上午給世子妃姐姐把脈看眼疾,好像摸出點彆的什麼。”
“什麼?”
北寰言眉宇微蹙,對方果然在世子妃身上有後手。
淩芷不敢隨便說,慢吞吞地轉身坐在門檻上。
北寰言便也跟過去,與她一起坐在門檻上。
“我總覺得世子妃姐姐的脈象,像是用過避子湯的樣子。”淩芷低著頭小聲嘀咕。
北寰言心下一驚忙問:“這事你還同誰說了?”
淩芷搖頭:“沒有,我就跟言哥哥說了。我怕我跟哥哥說了,他就要去摸世子妃姐姐的脈,可這樣一來,這事不就瞞不住了嗎?”
北寰言輕輕摸了一下淩芷的頭:“好孩子,這事確實不能讓彆人知道。”
淩芷很是擔心問:“這事,我能告訴世子妃姐姐嗎?”
北寰言道:“你覺得呢?”
淩芷想了想,搖頭:“如果她知道有人不想讓她懷孕,那該多傷心啊……我不想讓她傷心。”
“你不想說,那便不說。”北寰言低頭道,“這事要查清楚,才能知道其中原因。”
“言哥哥能幫我查清楚嗎?”淩芷抬頭望向北寰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