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尚書半夜求見,肯定是大事,許景摯不敢耽擱,吩咐畫雨軒的女官們去燒水,給北寰舞梳洗。又吩咐禦林軍把畫雨軒看牢了,不要再讓任何人進來,對郡主不利,哪怕是皇後也不能進。
各自領了命便都去乾事。
許景摯又匆匆往禦書房去。
畫雨軒安靜下來,北寰舞小心翼翼地探頭觀察人確實都去忙了,才斂了情緒,擦了眼淚。
她很擔心時均白,可他現在狀況,她也不方便進去。
她隻能在屏風後輕聲問:“暮風,你怎麼樣了?”
時均白現在一直被藥力催著,尤其是下身難受得很。心裡一直被什麼東西撩著,心神不寧。
他不知道應該怎麼說,隻道:“我躺會兒……”
北寰舞聽得見時均白粗重的呼吸聲,方才在假山夾縫中,他還不是這樣。
她也顧不了許多,徑直繞過屏風,往床榻去。
時均白躬著身子,半趴在床上,額頭上全是汗。
“暮風……”北寰舞走過去,輕輕地撫著時均白的背。
手剛觸碰到他,整個人就被他拉了過去,一個轉身便被他壓在身下。隻是這一翻身的功夫,北寰舞就察覺他身上一層密汗。
北寰舞躺在床上,望著時均白。
時均白狠狠地咬了一口舌尖,嘴唇上滿是鮮血,依靠著疼痛才勉強留住理智。
他大口大口喘著氣:“誰讓你進來的……我……”
北寰舞心疼地摸了摸他的眉心:“我幫你。”
“不行!”時均白努力坐起身,往床角退去,“我們還沒有婚約……咳咳……我不能這樣不清不楚地……要了你。”
“我不在意……”北寰舞跟著坐起來,神色憂傷,“今夜你不來,我也不可能全身而退。這便是我這種身在皇家,身為女兒家的職責。我若是和親,嫁給烏族三王子,他日他若是奪嫡失敗,死了,我便會改嫁給他的哥哥,或者弟弟……我……”
“彆說了!”時均白伸手一把攬過北寰舞,按在懷裡,“無論你在哪裡,隻要你有難,我一定會來救你的。”
“你是知道我有難,專門回許都來找我的嗎?”
北寰舞方才的嚎啕大哭,是哭給許景摯看的。
這姑娘其實從小就沒怎麼哭過。
她即便是哭,也是無聲的流淚,她不敢讓身邊所有的人聽見。
她聽見時均白來,是因為知道她有難,眼淚就再也控製不住地流了下來。
真的好像每一次她有難,都是他宛若天神一般從天而降來救她。
在沁春城是,在邱州黑市是,現在回了許都,麵對烏族三皇子的逼婚也是他。
她以為自己能割舍掉這段看似起於兒戲最後不得不終於情理的愛戀。
不曾想,在她與他小彆半年之久後再次相遇,她隻要看到他一個動作,就能認出易容的他。
她以為自己這輩子都不可能遇見像爹爹娘親那樣刻骨銘心的愛情的……
北寰舞抬頭去找時均白的唇。
她知道他現在藥力揮發,控製不住自己,可她已經想好了不後悔。
“小舞……”時均白嘴裡都是鮮血。
北寰舞不管不顧地迎上去。
她解掉披風,也退掉了身上那穿了跟沒穿一樣的紗衣。
“我幫你,暮風。”北寰舞輕輕地貼向時均白。
自從年節在西境,淩信說她身材平平,北寰舞就一直特彆在意自己的發育。
嘴上說著不要,但是內心卻是很誠實的接受了淩信給她宮廷裡後宮娘娘們用的秘方。
用了半年,效果顯著。
她已經十六了。
比起她與時均白初見那會兒,身子已經長開了不少。
腰線明顯,胯骨渾圓。
再加上她半年吃藥按摩的努力,就連上身也開始豐盈起來。
時均白真的忍不了,最後一絲理智也被北寰舞撕碎了。
唇瓣吸吮竟然連力道都控製不住,北寰舞捶打著時均白,都不能讓他清醒。
他帶著人轉過來,要北寰舞依著床欄。
血腥味在兩人嘴裡蔓延,夾雜著北寰舞的淚,顯得更加腥鹹。
這是一個纖細嬌嫩的姑娘,他一直都知道。
隻是在真的碰觸到的時候,他才發覺金枝玉葉這個詞的含金量。
那是一種他從未接觸過的觸感,比絲綢還要滑軟,比棉花還要綿潤。
從頭到腳,都是一種嬌養出來的細膩。
烏雲白雪,如夢如幻。
時均白用力得很,北寰舞隻覺得自己背後被床欄擱得生疼。
“暮風,輕點……”北寰舞小聲道,“後麵床欄太硬了。”
時均白拉過北寰舞,把人放倒在床上,從上到下,從頭到腳趾,他恨不得都要親一遍。
呼吸都快要在這幔帳裡溺死了,時均白卻停了。
“暮風……”
北寰舞輕輕地喚了一聲,他們已經坦然相見。
“……”時均白閉上眼,死死地捏住北寰舞的手,終於他還是鬆了手,把自己外衣脫下來給她披上。
“淩信來了……”時均白艱難地吐出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