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2. 壞了(1 / 2)

“酒水是誰準備的?”許景摯問。

蕭皇後回道:“後宮宴請都是內務府安排的。”

“你可知道今晚的酒裡被人下了藥?”許景摯眼睛死死地盯著蕭皇後。

蕭皇後大驚:“怎麼會?!什麼藥?!”

許景摯道:“應該是一些助情的藥。漠勒原本是想讓郡主喝,不曾想,是郭學林先喝了酒,發覺酒不對。”

這話信息量巨大。

許景摯這一句話就說了許多事。

一是漠勒狼子野心,想要用助情的藥使北寰舞就範。

二是郭學林喝了下了藥的酒現在肯定出事了。

三是這局是她以皇後的名義設的,許景摯知道酒裡下了藥,北寰舞肯定也知道了,搞不好就會被北寰舞認為這局是她與漠勒一起設計,想要逼她代替公主嫁到北境去。

再往下,蕭皇後就不敢想了。

她連忙跪下,道:“臣妾不知此事!”

許景摯微微後仰,用眼睛縫睨著蕭皇後。

蕭皇後俯身一拜道:“在酒裡下藥這事,臣妾確實不知。三王子隻說想要與郡主獨處,不希望身邊有人伺候。臣妾便把所有的伺候的人撤走了。臣妾想著,這是在宮裡,到處都有禦林軍巡邏,三王子再怎麼樣也不可能有過激之舉……”

許景摯不說話的時候,身上有一股巨大的威壓。

宮殿裡沒有人,蕭皇後說話的聲音在四處回蕩,那種傾訴惶恐一圈套著一圈,回蕩的空靈讓蕭皇後說話聲音越來越小。

這事確實是她想少了。

看著許景摯的眼神越來越陰鷙,蕭皇後也不敢再說,隻能抿著唇,眼眸微紅地望著許景摯。

許景摯望著她,緩緩道:“以後什麼事,若是沒孤的準許,你少作聰明。在這事上,孤還沒見過誰能比她聰明的。”

說罷許景摯便甩袖離去。

蕭皇後愣愣地跪坐在腿上,細細想著許景摯說的那句話——“沒見過誰能比她聰明。”

那個“她”是誰?

許景摯走到鹹寧殿殿門前的時候,冷然回首,凝視著依然跪在大殿裡的蕭皇後,心底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劇痛正在無邊蔓延。

皇後的位置,本該是她的。

這麼多年過去了,她還是那個運籌帷幄的“季公子”。

她送來的這一計何其巧妙。

既解了自己女兒的和親危機,也解了他的心結。

更重要的是,她在警告他。

要打她女兒的主意,他先要掂量掂量這個皇位重量。

她本就是從西域投誠而來的人。又經曆過“朝東門”事件,若不是許安歸捆著她,她便是無家無國的人。

無家無國之人,最容易做的事,那便是背叛。

當年她憑一己之力拖住了東陵向外擴張的腳步,而今她又憑一己之力推動了北伐之事。

那厚厚的圖紙,就是她送過來的“劍”。

當年她投身暮雲峰鬼門淵一脈是心有謀算。

岩州之戰之後,她惡疾纏身,不得不從北境戰場退出,推遲北伐之事。

時隔十八年之後,她又送來了她的野心。

以退為進,韜光養晦,像是她布局的風格。

許景摯嗤笑了一聲。

那個人,到底是想把欠他的還清楚。

她欠他一條命,她便拿自己的兒女,東陵山河來還。

算得這麼清楚……

許景摯好似聽見了自己心中寸寸龜裂的聲音。

*

許景摯回到承恩殿撞見一個小內官在承恩殿外探頭探腦,不由得蹙眉,冷聲道:“何事?”

許景摯的聲音驟然出現在小內官的身後,嚇得那個內官立即回頭跪在地上:“陛下……”

這樣子像極了乾了什麼壞事,被抓住了的樣子。

許景摯負手,踱步上石階,走到那內官身邊,睨著他:“回話。”

那小內官顫顫微微俯身回道:“回陛下,宮裡的招靈台……走水了……奴是、是來找景大監回話的……”

許景摯眯起眼眸,沉思片刻,望了一眼承恩殿內。

殿內一片漆黑。

景雀不在。

細細回想起來,最近好像不知道什麼時候,景雀就不在他身邊了。

招靈台走水……

許景摯抬眸往招靈台的方向看去,夜裡宮內少有光亮,招靈台方向的天幕上確實橙光瑩瑩。

許景摯略微遲疑,便抬腳便要下石台。

哪知景雀從側麵回來,手上撩枝回眸若有所思地看著黑夜裡的什麼,在側門站了許久。

許景摯看見景雀,他身著普通內官的衣裳,不知道從哪裡回來。

景雀扶枝看了半晌,回頭才發覺許景摯站在石台上望著他。

他微微一愣,連忙過去行禮。

許景摯站在石台之上,睨著景雀:“去哪了?”

景雀頷首:“有點事。”

承恩殿裡的小內官們低著頭,麵麵相覷——景內官沒有回答陛下的話。

許景摯眼眸微眯盯著景雀:“你可知道宮裡走水了?”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