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宗敏粗糙的大手感受著冰冷的金屬質感,一時也沒有話說。
這些東西都是他每天盯著做出來的。
鋼模澆鑄完成以後,又經過幾次淬火工藝,然後進行車削加工,開槽,打磨,一柄一柄外觀,尺寸和光澤都完全相同的鋼刀就完工了。
鋼刀刃長三尺,手柄加長,可單手也可雙手持握,總重三斤半。
劉宗敏拎著一把刀出去砍了一截木樁子,又砍了一根手臂粗的樹乾,都是一刀兩斷,絕不拖泥帶水。
實在是好刀啊!
不但遠勝隊伍裡普遍裝備的鐵片刀,甚至比自己手上那柄視若珍寶的鬼頭刀還要好用一些。
更出乎意料的是槍頭。
新造的槍頭長而銳利,三棱形的槍尖閃著寒光,深深的血槽讓人望而生畏。
尾部與槍杆連接部位,處理的尤其好。粗細厚薄,尺寸整齊劃一,非常方便安裝。
劉宗敏已經隱隱感覺不妙,按照眼下的生產進度,藍采和很有可能在月底正式成為自己的乾爹。
這天中午上《語文》課時,講的是唐朝詩人王之渙的《登鸛雀樓》:
白日依山儘,黃河入海流
欲窮千裡目,更上一層樓
藍采和先把四句詩用粉筆寫在黑板上,逐字加上拚音,然後領著學生們朗讀了兩遍。
等大家都會了以後,他又簡單解釋了每個字的含義,總結起來就是天下之大,登高才能望遠。
即將下課時,田平安問:
“先生,天下有多大?“
“很大很大。“
“您見過長江嗎?”
藍采和點頭:“見過。”
“長江是不是也流進大海?”
“是。”
“大海有多大?”
“很大。”
“黃河長江都流入大海,大海啥時候會被灌滿?”
“啥時候也灌不滿,大海大得很。”
“大海大得沒邊?”
“有邊。”
“那,那大海那一邊是啥?“
藍采和大笑。
他伸手摸了摸田平安的腦袋,這小子長得虎頭虎腦,很